……
翌日。
林之念接过冬枯手里的手帕。
宫女们捧着鎏金盆盏、玉梳锦衣,香炉内青烟袅袅,寝殿内已忙碌起来。
林之念手伸进袖子,看着镜子里的人,下意识转头,看向偌大的寝宫。
心里起了一丝涟漪,连续两天,轮流见到两个人……
冬枯将皇上的长发从衣服里取出来,腰带放在皇上面前。
林之念随手选了一条,有些事情,她难免想到要有后续安排了。
魏迟渊起来,里衣在他身上也穿出了世家公子的矜贵之气,他伸手从背后抱住她。
林之念笑笑,转头吻了他一下,她喜欢过的人,自然喜欢,可也因为喜欢,不必成了仇恨。
林之念转身,捧住他的脸,将他又带回床上,刚刚穿好的衣服,在床帐内散落……
上书房内。
林之念难得没有第一时间传召大臣,铺开笔墨,为魏迟渊写了一份《致君书》,铺的是他后续坦途、未来前程。
以他的才学、见识,埋没后宅、韬光养晦都不适合他,她的江山容得下他重新入仕为官,只是,这份《致君书》后,确实不合适他再进她的宫殿。
影响决策,又多生事端。
林之念写完,再次研墨,同样给陆辑尘写了一份《致君书》。
汴京城是他的功绩,多年历练,均是为了一展抱负,为过皇的人,是想继续另辟疆土为皇,还是想实现他以前说过的中国,都有他的野心与仕途。
他的天地在外,不必在内。
为了床事困住他们实在没有必要,私欲的疏解可以换上任何人,名臣该在时间长河里熠熠生辉。
林之念写完最后一个字。
收了笔。
心绪涌上一丝不舍,但又很快被她压下,她的年岁不小,早已不适合浪费在这些事情上,他们给了她感情上很珍贵的体验,但,她更愿意看到他们在前朝厮杀,而不是终身埋没才华。
这两个人背后势力错综复杂,都已经不适合在她的后宅之余,也在朝廷呼风唤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