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项小满总是会与引路的幽州军闲聊几句,似是刻意在打听什么消息。尽管如此,他们去闾州时用了八日,返回却只用了五天,足可见他心中急迫。
第六日一早,中秋将至,平章关外晨雾弥漫。
关墙上,裴恪极目远眺,见东南方有两百余骑正在快速靠近,当即提枪出关,策马迎了上去。
“项将军,燕将军。”他抱拳行礼,目光在二人脸上来回游移,笑问,“一路可还顺利?”
“有劳裴将军挂念。”这一次燕朔未曾回应,倒是项小满抱拳回了一礼,而后打量了裴恪几眼,说道,“此去闾州,感触颇深,我有一事,想请裴将军指教。”
裴恪愣了一下,有些不明所以:“项将军何意?”
项小满微微一笑,抬手做了个请的姿势,而后一夹马腹,率先向一边走去。
裴恪越发感到疑惑,看了一眼燕朔,见他并未有任何反应,便也策马跟上。
走出半里,项小满仍然没有停下的意思,裴恪终于按耐不住,朗声道:“项将军有话,不妨直说,何需这般遮遮掩掩?”
项小满勒住缰绳,调转马头,往裴恪身后望了一眼,见已经远离了人群,便又凝视裴恪,直截了当地问道:“裴将军可知宇文崇泽修建府邸一事?”
见项小满如此年纪,竟然直呼自家主公的大名,裴恪顿感不悦,但身份使然,还是忍着怒意,不冷不淡地回了句:“自然知道。”
“那你又可知,府邸大门上的匾额和楹联,都写了什么?”
“匾额?楹联?”裴恪愣了一下,不明白项小满为何问起这个,想了想,微微摇头,“裴某奉命镇守平章关,来时府邸尚未完全落成,并未悬挂匾额和楹联。”
“哦?是吗?”项小满冷笑一声,满眼讥讽。
裴恪当然能听出来项小满话里有话,凝视着他不屑的表情,终于是忍不住怒意,冷冷地说道:“既是领兵之人,性子也该爽利一些,项将军有话还请直说,用不着如此惺惺作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