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盯着林如锦的俏脸,又突然话锋一转,“既已成年,便到了谈婚论嫁的时候,等你二姐回来,我跟她商量商量,为你寻一门好亲事。”
林如锦心里砰砰狂跳,嘴上却不落下风,一哼鼻子,说了声:“行啊,到时候我可得好好挑挑,才不像良卿似的呢。”
何文俊微微一笑,也知道自己的这位妻妹从小便古灵精怪,心性自由,绝不会轻易被婚事束缚。便又故作轻叹,调侃了一句:“你啊,总是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到时候可别连门都不敢出。”
“哼,你少瞧不起人,本姑娘自有分寸。”林如锦瞪了他一眼,俏皮地扬起下巴,但心里却有些发虚,连忙转移话题,“快走吧,饭菜都准备好了,今天冬至,咱们好好热闹热闹。”
心中虽烦恼万千,但生活仍得继续,何文俊也不会因为自己,扰了一家子的兴致,更何况面对的还都是孩子。他点了点头,与林如锦并肩而行,前往花厅。
……
冀北冬月的风,就像夹杂着刀子似的,不仅割得人脸皮生疼,就连心脏都会在身体控制不住的颤抖下,仿佛被一只大手紧紧的攥住,给人以窒息之感。
贺霖在这等环境下,迎着月光纵马狂奔,沿途但见驿站堡城,便会就地换马,然后继续赶路,不敢有一丝停留。整整一天一夜,终于是在翌日傍晚赶到百川县。
县府后宅,经过二十多天的休养,林如英的伤势大有好转,已经可以下地进行一些活动。此时,她正在项谨所住的院子里,等项小满为项谨擦拭好身子,与他商议征兵之后的整编事宜。
哪知不等项小满出来,一直守在何文俊身边的贴身侍卫贺霖,却突然出现在眼前。
林如英看见他,想当然的认为是何文俊出什么事了,顿时蹙起了眉:“贺霖,你怎么来了?”
贺霖见林如英已经没有大碍,心中虽是欢喜,但又无暇寒暄,心里想着事情的紧急,连忙行礼说道:“回夫人,属下奉善才先生之命,送一份公文给主公。”
林如英一听,那一股紧张顿时消散,瞥了眼贺霖手中的那纸文书,并没有要来看一眼的意思,点了点头,指着厢房半掩的门:“他在照顾项公,你若着急,就直接进去。”
贺霖随之看了一眼,稍作迟疑,对林如英抱了抱拳,随即迈步上前,推开房门,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