霎时,众人鸦雀无声,一个个蔫头耷脑,战战兢兢。
田繇看在眼里,胸中怒气更盛:“平日里让你们多多读书,就是不听,一个个的只顾享乐,但凡能有一个功名在身,也可免除此次兵役,何须让家里人如此难做?!”
他指着几个人,一脸的恨铁不成钢,“他项瞻虽然卑鄙,却也不得不承认,身上有着过人的本事,不过十五六岁,就能统领千军万马,你们呢?文不成武不就,往日里不是喝茶听曲儿,就是饮酒赌钱,年纪轻轻就流连烟花之地,一旦遇到事就只知退缩,哪里像是我们传承百年的大族子弟?”
眼瞅着鼓声就要停下,田繇鬓角也不禁流下一滴冷汗:“废话少说,不论如何,你们今日也务必给我撑下去,不然别说你们,田家和于家都得跟着倒霉!”
几人一听,面面相觑,终于慌了神,一个个如丧家之犬般,匆匆忙忙地奔向阵列。
也就在他们站好的一瞬间,鼓声戛然而止。
项小满冷眼旁观,嘴角的笑意却愈发明显,他盯着田繇,意味深长地说道:“田先生,我再给你一个机会,若你承认之前的罪行,我可以手下留情,给你田家和于家一线生机,不然,等一会儿训练开始,他们只要坚持不住,那一顿杖责,可是免不了了。”
“哼,项将军以势压人,难道就不怕传出去,遭到天下人耻笑吗?”田繇双目圆瞪,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他越生气,项小满就越开心,之前胸中的那股憋闷之感一扫而空,整个人都觉得畅快无比。笑了笑,又说:“身在冀北,就该为守护冀北出一份力,既然进入军中,不论何人都应一视同仁,不认真操练本就有违军法,我依法办事,怎会招来耻笑。”
“呵呵呵,好一个依法办事。”田繇怒极反笑,“项将军倒是能言善辩。”
“多谢田先生夸奖。”项小满全当这是在夸赞,欣然接受,而后又问,“怎么,田先生还要坚持?确定不认罪?”
田繇眼角不由抽动了两下,望向阵列中的几个人,沉默许久,缓缓背起了手:“哼,我田家传承百年,族中子弟不说是龙凤之姿,但也绝非泛泛之辈,不过是普通的训练而已,那些个贱民都能完成,何况是他们?”
“呵,好一个贱民!”项小满冷笑一声,不再与他废话,转身来到裴恪身边,附耳低语了几句。
田繇眼看裴恪在听完项小满的话后,脸色在一瞬间变得极为精彩,急匆匆往点将台而去,心中越来越没底,还没明白过来,就又听项小满冷冷地说道:“田繇,我给过你机会了,是你冥顽不灵,待会儿可就别怪我手下无情了!”
田繇心中一惊,想要质问项小满到底要干什么,然而还没来得及开口,却又听得鼓声大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