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从戡斩完璧在手之时起,境遇就不同了。
天老爷也不得不正视他。
可偏偏,他又有了足够自保乃至威胁天老爷的手段,不再那般好随意拿捏了。
刘景抟只觉得何肆这笑声有些聒噪,便是说,“我有时候真可怜你,你骂我,骂得再难听又如何?最多只是詈辱我娘几句,我却是能亲身凌虐你娘的。”
何肆遂止了笑意,说道:“刀就在我手里,你想要,便亲自来拿,我双手奉上,如果不敢下场的话,那就是你的问题了。”
刘景抟自是不入套的。
下场给那疯狗李且来咬住啊?
没有和他实际交锋之前,这六十年积攒的任何闲言碎语都无关痛痒,甚至瓮天里出了个异类,还能作为招揽游客体验的噱头。
毕竟有不少觉得长生无趣的仙人就是为了这被粗鄙武夫打死的结局,慕名而来的。
刘景抟也不知他们是不是有什么大病,反正给钱的就是大爷。
可要是连身为天老爷的刘景抟都能在阴沟里翻船,那这瓮天的招牌就彻底砸手里了。
稀碎,拼都拼不起来的那种。
赢了没好处,输了更倒灶。
不如等李且来老死。
至于那落魄法,李且来真以为没有他的授意,一介土着能够修炼成功?
只会消磨他本身的底蕴罢了。
想到这里,刘景抟的心情又好上不少。
几千年都这么过来了,糟心事一直有,不至于萦心挂肚。
甚至看着何肆这个叛逆的孩子,刘景抟的眼神也渐渐和善起来。
岂料何肆却忽然开口,说道:“刘景抟,操持生意很难吧?如果一直经营不善的话,有没有想过把场子盘转出去?”
刘景抟双眼微眯,质问道:“李且来都告诉了你些什么?”
何肆只是随口一说,不想却炸出些什么值得咀嚼的秘密来。
自是故作高深,蔑笑道:“我现在是越来越不怕你了……你真可怜啊。”
刘景抟手掌一收,将何肆仅存的头颅也捏碎。
犹不泄愤,还来回挫碾了几番,直至血肉模糊。
刘景抟不是不想继续这场谈话了,心知何肆这死孩子是撞倒南墙也不回头。
果不其然,第二缕何肆的心识又从天而降。
刀法直取自己头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