弥勒叹声，“看来椿婆婆原来的样子是这样。”

“为什么……我哪一步走错了？到底……哪一步……”

眼前多了一片红。

椿抬起浑浊的眼睛，她快看不清了，“桔……梗。”

年迈的身体如山石般沉重。

即便如此，椿还是仰起身体挺直背，“你是来欣赏我的痛苦嘛？”

桔梗低垂着眸，蹲了下来。

视线齐平，椿不用高昂着头，也不用感受桔梗俯视她。

可椿越发的嫉妒。

“呵……你以为你能比我多好，不过……是一摊烂土。”

桔梗就这么淡淡的看着她，一点没放在心上，伸手替她整理了一下衣服和凌乱的头发。

椿怔愣住，眼睛倏然睁大，片刻后偏过头躲开桔梗的手，嗤笑一声。

“桔梗……你知道嘛，我最讨厌的……就是你这副高高在上的样子……”

眼前一片白茫茫，椿看不清仍然要把眼睛睁到最大，死死盯着桔梗。

桔梗静静地，任由椿抓住自己的肩膀。

“我……我……”

椿嘴巴张张合合，肺管用力运作，可惜，她最终什么话都没说得出来。

双手化作灰尘。

一点一点被黑色浊气侵蚀，消散在空气中。

空荡荡的衣服失去主人的支撑，落在桔梗的膝盖上，翡翠念珠啪嗒一声断开，圆润的珠子滚的到处都是。

死了啊。

桔梗指尖触碰衣服，椿这一生都在争强好胜，可死了却只剩下一件衣服。

可悲可叹。

“桔梗。”

戈薇站到桔梗的身后，目光停在衣服上，微微吃了一惊。

诶，这件衣服居然保留下来了？

不知是不是椿死后的浊气也同时腐蚀了衣服，一阵风便把这件衣服吹的支离破碎。

那次什么都没留下。

是桔梗做的吗？把衣服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