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兄,你才是何至于此。”
余缺转过身子,眺望着磨盘峰前的起伏云海,道:
“当日我在宫考的榜上有名时,此女在红楼中,当着满楼人的面,摔琴于我,扰我真传典礼。
我不曾搭理她,近些日子,她又在尔等面前搬弄是非、颠倒黑白,败坏我的名声。如今你以袁家子弟、袁伍之弟的身份,前来讨要这两次招惹于我的女子。
我将她交给你,余某的脸面往哪里放?不将她交给你,你袁家人、你兄长袁伍的脸面又该放在哪里?你当真令余某,好生为难也。”
袁文听见这话,面色再度变化。
此子虽然公子哥的习性十足,颇为跋扈,但是倒也并非恶人,此刻听见余缺讲出了这般为难的情况,他也反应过来了。
袁文的脸上顿时充斥着懊恼、羞愧、黯然之色,口中低语:
“我不杀卿,卿却因我而死。”
这人的话声中充斥着痛苦之色。
余缺听见这话,话声却更是冷厉,喝到:
“竖子!
你不对本道感到羞愧、不对你袁家人的清誉、你兄长袁伍的名声感到羞愧,偏偏为这一自负歌伎而羞愧。
这女人,当真对得起你和你兄长么!?”
袁文被这般训斥,他面色一僵,顿时显得有些手足无措,不知该说些什么。
余缺见状,遂指着那颗美人首,继续道:
“我若是将此女活着送给你,以此女的手段,你必定会带她回家,甚至会在此女的祈求之下,与之结为道侣。
到时候,袁家就可能要与你断绝关系,袁伍座师也可能因为余某送你此女,而迁怒与我。
此等三输的局面,唯有此女获利。”
袁文听见,终于是瞳孔微缩,面上露出了迟疑之色。
这人嘴唇嚅嗫着,似乎还想要出声辩驳。
但是候在他身旁的袁家力士们,此刻也是忍不住的小步上前,在此子的耳边耳语了几句。
于是袁文的脸色慢慢黯然下来,一副更是茫然的模样。
他迟疑了数下,终究是选择了低头,将余缺手中的彩衣头颅接过,紧紧的抱在怀中,一语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