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头戴王冠的中年人正坐在王座上,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正在接受其余贵族的膜拜。大殿的一角,舒曼面无表情地蹲在那里,作滥竽充数。
“嘿!”
舒曼忽然感觉有人拍了一下自己肩膀,回过头去,只感觉天旋地转、一阵恶心。
随后冰冷的王宫墙壁,变成湛蓝的天空。
“呕——”
她一口吐出,吐在宫城屋顶上。
“没事吧。”
苏牧递出手帕,说着因铎语。
“没,我,呕——”
又是一口。
过了好半天,舒曼才回过神来,止住天旋地转的恶心,随后警惕地转身,右腿后撤半步,看向手帕的主人。
“欸?!”
惊恐与警惕冰雪消融,取而代之的是无限惊喜,这位扎着干练马尾的心理医生倍感意外。
“是你?”
她擦干净嘴角的污秽,问:“你不是在学院上学吗?怎么跑到布拉格城来了?你把我弄了出来,如果被发现可就糟了。”
“发现不了,我在你位置留了一道假身。话说……”
苏牧打量着面前的御姐,问:“你的头发怎么白了一大片,我记得原先你是纯黑色的长发呀,难道最近压力太大?”
“是。”
舒曼说:“想你想得头发都白了。”
苏牧:“……”
不是。
北境的女孩一个两个都这么热情奔放的吗?全都喜欢打直球,开口就是好想你、我爱你?
眼前这位似乎更加喜欢直球啊。
贝尔莎伦当时都是红着脸的,她居然脸不红心不跳,这就是心理医生的素质吗?
苏牧咳嗽两声,说:“我带老婆来的。”
“夏沫?”
舒曼面色如常,说:“你们终于修成正果了呀,当时在那艘破三桅帆船上,听到她千里寻夫,给我感动坏了!”
“没关系,老婆也好,女朋友也罢,我其实不介意的。”
苏牧:“……”
“好啦。”
“不逗你玩啦,小弟弟,我这白头发是染的,一层黑一层白,帅不帅?”舒曼展颜一笑,清丽的容颜顿添几分别样的妩媚。
她问:“找我有事?”
“额……”
苏牧张张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这剧情展开和自己想象中的不一样啊,怎么节奏都被眼前这位心理医生带跑了。
现在不应该是她感谢我的救命之恩吗?
“你……没事吧。”
“没事,好得很呀。”舒曼眯着眼睛,“你是在担心我?”
“我带老婆来的。”苏牧重复一句。
“切!”
舒曼白眼一翻,说:“关我什么事,你又不是带老公来的!”
苏牧:“!!!”
她说:“我的意思是,你要是带老公来,我就得给你看看心理疾病了,放着香喷喷的妹子不要,非要去泡汉子,龙阳之好不可取!”
香喷喷的妹子?
你听听这话,像是一位美女该说的吗?倒像是王林那个混蛋,蛋,蛋……嗯?不对!
苏牧猛然意识到什么。
她真正思之如狂的该不会是……夏沫吧!
“没想到舒曼小姐还知道成语,看样子回去后有认真学习过开云文化啊。”苏牧反问一句,“龙阳不可取,那‘磨镜’呢?”
舒曼:“……”
完蛋!
她忽然一慌,有种快要穿帮的感觉,刚才说话口太快,把自己的这点小癖好给抖落了出去,也不对啊,我刚才那句听着没什么问题啊。
他是怎么看出我喜欢女人的?
沉默。
死一般的沉默。
舒曼的大脑像是宕机一般,苏牧听着震耳欲聋的沉默,心里顿时害怕极了,但又稍稍松了口气,幸亏对面是个美女。
万一是个gay,那得多膈应啊。
这个世界对女同的宽容度总是比男同高,甚至会调侃一句:橘势大好。
“你不是心理医生吗?”苏牧有些不能理解,“怎么会有这种癖好?”
舒曼小心翼翼打量着面前人表情,似乎只是震惊于女同的性取向,没有发现自己的真正身份。想来也是,我和她的关系,其实没多少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