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之中，扶苏听着外界的喊杀声，面色平静如水，没有半点波澜。

换做是从前的他，早已于心不忍了。

但这次桑海之行，数次在死亡线上横跳，早已令他心性大改。

同时，也令他明白了一个道理。

死人是无可避免的，谁都会死，关键是，看一个人死的究竟有没有价值。

只要有价值，那一切就都是值得的，包括死亡。

眼下，这些百战穿甲兵和禁军锐士的死，无疑是有价值的。

所以，扶苏心中虽然还有些不忍，但却并未有太大的波澜。

在他身旁，荀夫子见此一幕，目光不由得一凝。

他怔怔的盯着扶苏，看了好半晌，而后才叹息一声，道：“殿下，你真的变了。”

早在小圣贤庄的时候，荀夫子就已经察觉到扶苏跟以前不一样了。

如今，看着扶苏略显冷血的表现，他终于确定了自己的判断。

扶苏闻言，转头看向荀夫子，轻笑一声，道：“夫子，人都是会变的，没有人永远会是一个样子。”

“是啊，人都是会变的。”荀夫子叹息一声，而后看向扶苏，问道：“殿下，你刚才之所以执意要下令在此地休整，是不是就在等这些人来刺杀你？”

扶苏隔着车帘，看向车外的杀手，眼中闪过一抹寒光，“孤此次来桑海，不算这次，也已经足足遇到了三次刺杀，每一次，都是险死还生。”

“孤可不想今后一直都生活在刺杀之中，也只能主动出击，将他们钓出来了。”

说着，他看向荀夫子，道：“夫子，这些小手段上不得台面，还请夫子不要嘲笑孤。”

“殿下已经很厉害了。”荀夫子由衷赞叹一句，而后他话锋忽然一转，开口问道：“不过，老夫这里还有一个疑问，希望殿下能为我解惑。”

扶苏轻笑一声，道：“夫子有什么问题？”

“老夫想知道，殿下就一定有自信，可以将来犯之敌全部歼灭吗？难道，殿下就一点都不害怕，会设伏不成，反被反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