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你也太软了,你是大总管,你就是挤兑他又怎么了?他还能咬你不成?且为兄看来,即便做上一场,那老儿也不是兄弟你的对手,何必敬他?你不是老说军中看实力吗?他实力又没你硬扎。”
崔尧劝解道:“听我的,老苏当真不是庸人,冤家宜解不宜结,少些口舌争辩,错不了的。”
尉迟宝琪兀自气咻咻地说道:“我是给兄弟你面子,可不是我怕了他,我爹堂堂鄂国公,我大哥堂堂未来鄂国公,我不与他计较罢了。”
“行了,你爹还得给他三分面子呢,你浑说什么。”
“我爹是我爹,我是我。”
“那你提你爹作甚?”
“有用地时候自然要提一下……”
“哦,你这面皮越发厚实了。”
“过奖过奖……”
…………………………
夕阳西下,一场短暂而剧烈的冲突之后,双方仍旧保持着充分的警惕,一方虎踞雄城,却不敢贸然出击,而另一方则疲惫的应付着不时冒出来的各类游骑,双方暂时陷入了诡异的沉默。
中军大帐中,崔尧坐在上首,打量着下方的诸位将领,李积颇有些不习惯的在崔尧右手边跪坐,这该死的大帐竟是只有一把马扎,老夫六十的人了,还得陪这些生瓜蛋子跪坐!
身旁这小子犹为可恶,尊老爱幼不懂吗?你就不能自己跪着,把马扎让给老夫?
崔尧晃着屁股,挤出一阵“咯吱咯吱”令人牙酸的声音,待众人都抬头看他的时候,才清咳了一声,开言:“眼下的局面属实微妙,某家的计划被全然打破,属实头疼的很。
薛将军,你先来说说,为何将所有炮弹悉数浪费在游骑身上?大炮打散兵很划算吗?还是说你故意消耗某家的物资,好让你有大展身手的时候?”
薛礼连忙起身辩解道:“大总管,此事非某家决定的,乃是尉迟老将军下令炮火平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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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少扯尉迟老将军,我问你,我走时是不是把指挥权交给了你?”
“……是,末将有错。”
崔尧颔首:“行,知道认错就行,哪怕你给我留上几颗呢,我都不稀得说这点事!可你倒好,明明今日就有破门的机会,可却因为炮弹缺失,功亏一篑,你说你该不该罚?”
薛礼沉默了一下,他也知道今天的机会属实千载难逢,明明都已经攻入瓮城了……
“末将知罪!还请大总管责罚!”
“按例,某家怎么也该罚你几十军棍,碰上严苛的统帅,说不得就得祭旗!”崔尧微妙的瞟了一眼李积,惹得老头一阵刺挠,不由得暗中腹诽。
看其表情,应该骂的挺脏,可崔尧没理会他,刺挠了就行,谁他妈让你也没留炮弹?
哦,人家被围了,放炮解围也算理解,你跟着凑什么热闹呢?整个旷野上叮当作响,老子在瓮城里差点被浇一头粪,你们可倒好,指挥着炮阵打那些野外援兵!
若是早就准备打野战的话,你下山干嘛?在山上视野不更好?还凭白弄翻了两辆炮车,到这会儿还没修理好。
“着薛礼明日带人凿取石材,都给我凿成炮弹大小,给你一日时间,日落之前给某家奉上百颗,可有问题?”
薛礼一阵诧异,凿石头干什么?难不成大炮那等金贵的玩意也能当抛石机用?
可大帐之中容不得他质疑,于是推金山倒玉柱的跪倒在地,大声喊道:“末将遵令,完不成提头来见!”
“好了,今日也累了一天了,某家没什么说的了,明日其他人等休整铠甲兵刃,养精蓄锐!”
“喏!”
“苏烈!”
“末将在!”
“一事不烦二主,明日你带领一千人马,手持火枪给我盯死吊桥!凡有破坏吊桥者格杀勿论,必要时,亦可出营冲杀。”
“末将领命!”
“散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