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诠蹲在地上,身子扭成一团,艰难的答道:“姑娘好身法,某家又没防住。”
崔静宜不好意思的将右脚藏在左脚身后,说道:“你冷汗都下来了,要不去找军医看看去?兹事体大,莫要影响了子嗣。”
长孙诠狼狈的站起身来,舒缓了一下说道:“不劳姑娘关心,某家无事……”说罢,忍不住白眼一翻,就此昏死过去。
“哎!你怎么晕了?”崔静宜一时有些无措,随即瞟向刚才就在意到的草丛,说道:“那边的,过来搭把手,有人晕倒了!”
崔尧刚巡视完伤兵营,提前把抚恤交代好,还没等落座休息,就见王七郎、李象二人搀着长孙诠走了过来,身后还跟着自己大姐。
他们是怎么走到一块儿的?
崔尧见状先问道:“这是?”
崔静宜大大方方的说道:“我踢的,好像有些重了,他没撑住,晕过去了。”
???
“这小子意图不轨?”崔尧首先做出了判断,毕竟军中一直没有女人,崔静宜也算有些姿色。
“非也,他非要与我切磋,我见他马步扎实,一个没忍住,就踢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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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尧摸着下巴说道:“长孙诠身为男子,为何非要与你切磋?我看还是意图不轨!姐姐你经世少,莫要被这厮骗了,我这几个朋友,没一个好东西。”
王七郎嚷嚷道:“嘿,你说谁呢?某家不是你的朋友吗?某家怎么就不是好东西了?”
崔尧将他扒拉到一边说道:“这个尤其腌臜,不过姐姐倒是不需在意他。”
崔静宜点头:“我知道,咱们小时候,在船上就见过,和小厮不轨的那个,我记得清楚着呢。”
王七郎不干了:“不是,什么时候的事?我何时在船上见过你们?你说啊,你背后是不是说我坏话了?姓崔的,你说清楚,坏人名声可不是君子所为。”
崔尧单手将他拎在一边,不理他的聒噪,说道:“那姐姐是什么意思?要我揍他吗?”
崔静宜摆手道:“不是,不是,我记得你有上好的伤药,特意找你来讨的,这两位也自称是他的朋友,让他二人帮他上下药。”
崔尧狐疑的看着王七郎,又盯着李象看个仔细,直把二人看的浑身不自在。
“你让他二人给长孙诠上药?呵呵,只怕等长孙诠醒来会杀人哩。”
崔静宜不解道:“为何?”
“有些人可眼馋某人的屁股久矣!把他放那吧,待会我让亲兵侍弄。”
崔尧指指王七郎和李象:“至于你们两个,有多远给我滚多远,还有你,李象,离这厮远些,你是皇储知不知道?皇室的体面还要不要了?”
赶走了两个渣渣,崔尧拉着姐姐坐在帐中说起了家常。
“这厮主动招惹你的?”
“是啊,我走的好好的,突然把我拦下了。”
崔尧挑挑眉说道:“你不是一向管杀不管埋吗?寻常浪荡子都是踢了就跑,怎么今日想起来善后了?你是怎么想的,和我说说?”
“今日不同,他并未有轻佻举动,乃是堂堂正正的切磋,岂可一概而论?倒是我有些失了分寸,切磋而已,不该踢他要害的。”
“哦,只是这般?”
“就是这般。”
“不是另眼相看?”
“你说什么呢?”
“你讨厌他吗?”
“倒是不讨厌,虽说长的有些女相,让人不喜,可行事还算磊落,不算魇物。”
昏迷的长孙诠脚趾绷紧,面色似有些红晕。
崔尧眉飞色舞的没个正形,狗腿子的说道:“既然不算讨厌,莫不如接触接触?若是合了眼缘,我叫这厮禀明了父母,上门一叙?”
“你怎么也这般着急我的婚事?往常不是你说要仔细挑选合适的吗?”
“姐姐欸,年龄不等人,虽说在我眼中你正值花期,可在我大唐的大环境里,你可不算小哩,难不成你真打算做个老姑娘?”
“我也没个主意,只觉得世间男子都入不得我眼,你说的那种心有灵犀的事情,我从未遇见过。”
“或许人的感觉各不相同?我见新城的时候就觉得挺好的,你可能是慢热。”
“呵,你看哪个姑娘不是感觉挺好?也就是你要脸,不像爹爹那般浪荡。”
“别说我,就说你吧,要不要和这厮试试?据我所知,他还真没什么不良嗜好,近几年也就对习武痴迷了些,虽说没什么天分。外表上也说的过去,与小弟一时瑜亮。就是娘了些,不似小弟这般威武。”
长孙诠手掌攥紧,恨不得现在就堵住那贱人的嘴。
“你可真不要脸,你那脸可比不上躺着的那位,你和爹一般都有些发腮,你现在就是瘦了点,你若像爹一般生了赘肉,想必还没爹好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