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尧猛然见到如此抽象的“小人”,也难得的多了几分耐心,不过也难说是不是因为炮火未曾齐备,一时间攻不得城,所以阴天打孩子,闲着也是闲着的意味。
“来人,把那人堆上的那人带过来,某家有话要问。”
吩咐过后,马上就有凑趣的兵油子上前将那厮带了过来,并掏出一包肉干,蹲在一旁看起了热闹。
“去,去,去,国事访问呢,凑什么热闹?”
那兵痞嬉笑道:“往日大总管从来没接见过来使,小人也是碰见稀罕事,看看又如何?”
“看什么看?万一涉及军事机密呢,有你凑热闹的地方吗?”
那兵痞指指自己,诧异的言道:“三公子,我是清河崔氏庄户出身,你爹的亲随,你咋不认人哩?”
崔尧烦躁的说道:“我爹的亲随我就要全部认得?我自己的亲随都认不过来哩,那我问你,在我家,我爹的话是不是一言九鼎?”
那厮摇头道:“家里说话最管用的是夫人,其次是青莲女使,家里但凡是姓崔的,个顶个的不好使。”
“行了,蹲那吧,爱看看吧。”
崔尧简单粗暴的验证了自己人,随后就看向松了绑的倭使,皱着眉头打量了一阵说道:“你这厮看着面善呐,你我是不是见过?”
苏我石川麻吕马上激动的说道:“当然见过,在高句丽的平壤城外,小人从旁边路过,只不过是带人看看热闹,就被将军拿大炮轰了一通。
小人当时站的太过靠前,咱们照过面哩!”
“哦!原来你就是倭国驰援高句丽的将领,命够大的哈,某家记得当时死了有七八百倭人吧?你既然站的靠前,那你是怎么活过来的?”
苏我石川麻吕自豪的说道:“小人自小学过忍道,装死那是一流的,小人光闭气就能闭上半刻钟哩,要不小人给您演示演示?”
崔尧急忙叫停:“行了,行了,什么狗屁邪门歪道,也敢称之为道?不就是装死、潜水、撒石灰,拿着铁蒺藜当什么手里剑。我告诉你,你蒙不了我啊,我门清!”
苏我石川麻吕陪着笑道:“邪门歪道也是道呗,鄙国都是没见过什么世面的人,就喜欢说些大唐的高级词汇,这不是显得厉害吗?您别介意。”
苏我石川麻吕显得十分狗腿子,这又是涉及到倭人的另一个特性,面对着自己绝对无法战胜的存在,身为当事人,往往能够根据实力的高下,迅速的找到自己的定位。
所以和倭人打交道,全然不用考虑什么势态啊,得失啊什么的,冲上去干它就对了,打疼了它,它自然就知道大小王了,你若和它讲数的话,它一定会以为你是不是怕了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