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意敲打一二即可,若是过于针对,难免底下人会错了意。
“好了,范员外郎什么人,你们还不知道嘛?”
严世藩不着痕迹地说道:“往后大家还要在一起共事,最重要的是团结,团结还是他妈的团结。”
眼见熟悉的严世藩又回来了,众人先是一怔,旋即会意。
若严世藩说的是场面话,他们还不会往心里去,可现在既然这么说了,那就意味着范进不在清算名单之内。
虽然还不知道其中有什么他们不清楚的内情,但并不影响他们立时化身笑面虎,纷纷热情地跟范进打招呼。
一时间,仿佛范进又成了侍郎大人面前的红人,纷纷恭维起来。
范进听得如此,也不由得擦了擦额头的冷汗,暗自把心放回肚子里。
有那么一瞬间,他还真以为严世藩打算迁怒于自己,全然不顾自己的献计之功,行那‘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之事。
“文华来了!”严世藩眼尖,远远地便看见赵文华从轿子里下来。
倒是赵文华面上浮现一抹尴尬之色。
以前也就罢了,自己虽听命于严家父子,但好歹也是名正言顺的工部尚书。
而严世藩待自己,称呼上也常常冠上‘兄’之一字。
如今,却是连兄长都不愿意喊了。
自己这个工部尚书,绝对是史上最窝囊的尚书,最窝囊的从一品朝廷重臣。
再想到陛下已经加封严世藩‘尚书衔’,心中更是越发憋屈。
一个工部,岂能有两位尚书?
想必现在,其余五部,都在看自己笑话吧!
大明朝,还从未有这般没排面的尚书大人。
听得严世藩唤自己,赵文华深吸了口气,面色瞬间恢复如常,假笑道:“今日东楼兄倒是早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