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养性不由得阵阵冷笑,说道:"一千五百两抚恤银,就给你们三人分了一百两?其他全被张德全贪了?你们还要如此维护他?"
王鹤龄突然抬头:"骆指挥有所不知,这一千五百两,张知县拿到手的也不会超过五百两,那些钱粮真正的去处……"
张德全赶忙打断道:“胡言乱语,你想死啊!”
王鹤龄被吓得一哆嗦,察觉到自己失言,赶忙噤声。
骆养性逼问道:"说!真正的去处在何处?"
两人连连摇头:"下官实在不知,只知上面还有人……"
骆养性沉吟片刻,突然高声道:"本指挥念在尔等并非主犯,且有悔改之心,现在立刻将赃银交出,并写下供状,指认尔等幕后之人,可算作立功表现,此事可既往不咎!"
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全都不知所措。
张德全眼见形势不妙,赶忙大喊道:“你们不要被他骗了!他们是锦衣卫,吃人不吐骨头的,怎么可能既往不咎?”
骆养性见状,继续说道:"齐东知县张德全欺上瞒下,贪墨边关将士抚恤银,现由锦衣卫押解回京。齐东县大小事务暂由主簿王鹤龄代理,典吏赵守义从中协助,待本指挥禀明朝廷,再行任命!"
王鹤龄和赵守义再次对视一眼,纷纷露出惊诧的表情。
若是说让他二人检举揭发,可能只是锦衣卫的手段,如今的任命,那就完全不同了!
这是个选边站队的机会,而锦衣卫代表的是朝廷和陛下,站锦衣卫,就相当于站在陛下这边。
想到此处,两人再不犹豫,纷纷叩首:“请骆指挥放心,卑职定不辱使命!”
骆养性笑了笑,大手一挥:“带走!”
"你们这两个狗东西,竟敢出卖本官!你忘了是谁提拔你们的吗?"
张德全大声嘶吼,已然没有任何意义,只是被人像拖死狗一样拖出大堂。
"骆养性!你以为抓了我就能结案?你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跟谁作对!我警告你,你走不出山东……"
骆养性充耳不闻,大步走向县衙外。
围观的百姓自发让开一条路,李老汉带着众遗属跪在路中央连连叩首:"青天大老爷啊!"
"诸位父老请起。"
骆养性扶起老人,朗声道:"陛下有旨,彻查贪官,你们的抚恤银,谁也拿不走!"
百姓们一个劲地抹眼泪,看得出来,他们平时被欺压的太久了。
骆养性停下来,转过身说道:“王主簿,按照名册,将抚恤银发了!”
王鹤龄疑惑道:“可是,抚恤银还没追回来……”
骆养性指了指地上的大箱子,说道:“不是搜出来脏银吗?先从那里面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