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轻地抽噎声惊醒了陪护床上的男人。
他猛地睁开了眼睛。
视线里,病床上的人正眼泪汪汪地看着他。
他急忙坐起来,掀开被子下床。抬手,轻轻擦拭着她的眼角,“晚晚,你怎么了?”
桑榆晚肩膀微微颤抖,每一次吸气都伴随着喉咙深处的哽咽。她试图用手捂住嘴,不让那份脆弱溢出,但泪水却如断了线的珠子,不受控制地滑落。
“晚晚,你是不是不舒服,我马上叫医生过来。”
容止说完,就要去按紧急呼叫铃。
“我没事……”桑榆晚张了张嘴,嗓音有些嘶哑。
容止胸口起伏着,弯腰,扶着她的后背让她坐了起来。
他在床沿上坐下,轻轻把她额前垂下的头发拢到耳后。
“做噩梦了?”
桑榆晚抿着唇,泪眼朦胧地看着他。
容止握住了她的手,对她笑了笑,“有我在,不怕。”
桑榆晚沉默了数秒,吸了吸鼻子,“容止,我想起来了……”
容止表情一滞,一股难以言喻的寒意如电流般窜遍全身,让他的心脏猛地一缩,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攥住。那是一种源自灵魂深处的震颤,让他的呼吸不由自主地变得急促而浅短。
“你都想起来了?”
桑榆晚摇了摇头,深深呼吸了两口,“我想起来,明媚把我关起来的那一次,是你救了我……”
容止心头一跳,眉心微微蹙起,“晚晚,想不起来,没关系的。”
桑榆晚看着他,眼眶泛红,“我一直以为是二哥救了我,没想到……”
这个时候,容止不禁有些嫉妒明战。
他和桑榆晚之间的点点滴滴,桑榆晚都记得。
容止强压着心里的情绪,挽了一下唇角。
桑榆晚秀眉一蹙,问了一句,“明朗说,我失忆是因为明媚给我下了寒香毒。这事,明叔也知道了吧?”
容止心头一紧,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攥住。他的呼吸不由自主地变得急促而沉重,胸口像是被压上了一块巨石,又沉又重。
桑榆晚现在的记忆,还停留在五年前。最近发生的事,她也忘了。
一向从容自若的他,面对这个问题,竟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桑榆晚见他沉默,眸光一紧,“明叔是不是准备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容止努力调整着呼吸,试图平复内心的波澜,但那份心头紧锁的感觉却如同附骨之蛆,难以轻易摆脱。
“我就知道。明叔一定会包庇她。”桑榆晚脸上染了一层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