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你咋才想起我,是不是把我给忘了?”
刚进门,曾珏微弱、带着哭腔的声音便传进明玥的耳朵,循声望去,深陷在厚重被褥里的曾珏只露出脑袋。
“怎么会呢,我这不是来了嘛!”明玥笑着说:“刚才进门我心虚得不得了,生怕保安认出来,幸亏他先敬礼说曾总好,不然我哪敢进来。
要说我俩无缘鬼都不信,长得像不说就连毛病也一样。上次你照顾我,这次该我照顾你了,红糖生姜在哪儿?”
“厨房最左边最上面的抽屉里。”
曾珏气息奄奄地说。
“你躺着,等我弄好了我端上来。”
明玥下楼走进厨房,找到红糖生姜,放入奶锅,加水,点燃煤气,然后抽空在室内转了一圈。
不知何故,欠揍的一直紧跟在她身后,眼巴巴地看着她。
真豪华呀!这是明玥唯一能感慨的词了。
想到老家的土坯屋,想到栖身的宿舍,想到江子岳的梦想,她不禁轻轻叹息了一声,这距离何止隔着十万八千里啊。
“来,喝药了!”明玥走进房间,一股辛辣的甜香味顿时飘满了房间。
曾珏精神为之一震,她跟明玥一样都叫汤汁为药,因为它对症能治病痛。
与其说是身体需要不如说是精神依赖,这药承载过妈妈和洪流的爱心,如今又多了一位,姐姐。
明玥将曾珏搀扶起来。
“稍稍有点烫,我试过多次了,这是最合适的温度,不会烫伤口腔,喝下去就能发热,很舒服的,我这也是久病成医。”
明玥笑着说。
曾珏的身子像煮熟的面条软绵绵的坐不稳。
明玥只得极力用一只手搂住她,另一只手端着陶瓷杯凑近她嘴边,心想她妈平时得把她宠成啥样才会这么娇滴滴的。
好命啊,人家这才叫圈养,我那就是个野生的,初潮到现在,哪次不是自己一个人硬挺,哪次不是生不如死,又死里逃生。
想起这些过往,她禁不住泪眼朦胧。
曾珏捧住明玥的手,趁势一口气把药汤灌下去。
“正好,真的很舒服。”
她接过明玥递上来的纸巾,感激地看了她一眼,惊讶她眼角的一滴泪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