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子岳听懂了父亲的弦外之音,一是身体不允许,二是舍命保房子,用最后的力气护佑母子周全。
他突然有一种深重的罪责感,生死存亡之际他居然把压力全抛给了生命垂危的父亲。
“不行,我得为父亲分担点什么!”
下午两点,纽如新一行人走进诊所,一人手里抓着一瓶矿泉水。
江进九躺在床上输液。
“江医生,感觉咋样啊,好点没?”
纽如新坐下来关切地问,他对江进九的称谓也发生了改变,从老江变成了江医生。
“纽镇长,问题没解决能好得了吗?”
江进九没给他好脸色。
“也是啊。”纽如新翘起二郎腿,说:“趁中午吃饭的时候,我们跟另一个工作组进行了沟通,王家的态度很坚决也很强硬,要求严惩凶手……”
“凶手?”江进九突然激动起来,这深深伤害了他作为医生的自尊。
“一个以治病救人为天职的医生竟被说成凶手,那我跟屠夫有什么区别!”
“江医生,别激动,别激动嘛!”
纽如新赶忙好言相劝。
“我们当然知道跟凶手扯不上边,顶多也就是一起医疗责任事故。
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没有谁能百分百避免。
现在最大的分歧和问题在于家属提出只要给五十万的赔偿他们就撤离……”
“不可能!”江进九激动地拍着床沿。
“大不了一命抵一命,我死给他们看!”
纽如新正色道:“诶,江医生,你这就不是解决问题的态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