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西莽挡路?

白毒二人此刻哪里还敢存半分糊弄的胆子,却是征求起了这位祭酒的意见来了。

“是吗?”

黎卿双眸不住地索视着那青石坠落之处,不置可否。

随即便是掣动缰绳,数丈高的石壁,跃马直下,依然是毫发无损。

“我入西莽,有大计要成。”

“谁敢阻路,本道便要拿它祭旗,点天灯!!”

整支龙节车队上下两百人只闻一道带有威胁意味的朗笑声,下一瞬,队伍前方却是轰然炸响,蓝绿相间的磷火之光豁然扬起,照亮了整片天际。

更令人感到恐怖的是,伴随着嬉笑呓语,一尊九尺高的舞袖仕女飘摇在空,那僵硬到失真的纸人面孔,划过诸军视线,直令人胆寒腿软。

然而那双瑰红染血的水袖挥舞之间,数击摔下,磷火四溅,却是生生将那株老木撕裂作了数截,且一一崩飞到了大道旁侧。

磷火之术将那老木枝叶点燃,纸灵显威,横碎巨木,这连番带打的手段自是狠狠的震慑了这支龙节牙军,也,震慑住了那山隘上的鬼东西。

“过!”

随着那司马白毒的一声令下,整支兵马继续度过这座关隘,黎卿驭马,在前开道,军侯巡视,指挥调度,那军司马-白毒亲自殿后,一路再未有滚木、落石之类的“意外”发生。

便是那原本挂着愁容为此行算卦,因刚落了一道凶卦而满面晦气的赵老道,在黎卿那充满着威胁与决然的厉喝震荡之下,却是卦象起伏,由凶转吉了……

“果然,有胆子独入尸窟的上观尊道,皆有不凡呐!”

赵老道暗叹一声,见得此番变故,冥冥之中,倒是对此行又多了一份底气。

然,这安稳之相却并未持续太久,待得整支兵马车队借着那燎燎火光再行了十里左右,刚刚越过了那西莽支脉的山隘口时,却是又生起了变故。

诡异的嘿笑声响起,那似是坟墓上插着的的白丧灵幡在岭间各处隐隐幢幢,晃动个不停。

仔细望去,竟是一只只及腰高的黄皮子,人立而起,或头戴白布,或举丧幡,阻在道前,要将众人吓退。

诸甲士虽是天南州县中的豪武壮士,可哪里见过这般阵仗,何况,黄皮子借命的传言由来已久,何人不惧?又有谁想触这个霉头?

“完蛋了,怎得刚刚出师就遇上了这晦气东西?”

“黄仙挡道,黄仙挡道,这是大凶之兆啊!”

“……”

这队伍中顿时嘘声一片,人心惶惶。当然,亦是有诸多天不怕地不怕的兵油子目露着凶光,想要给这群畜生来上一轮箭雨。

然而,这各番举动却是被那队伍最前方的骑士身影抬手阻住。

刚刚那番一指碎山石、燃火破古木的手段实在折服众人,面对着这位祭酒的动作,无人不服!

两道戚戚惨惨白影早就不知在什么时候已经飘然离了去,只在那火把隐隐照射不到的昏暗之中,道道丧幡横断,白布肢解,那尖啼声来得快,去的更快,不过盏茶功夫,便陷入了难言静谧之中。

片刻后。

唯有两道身上泼染满了血迹的纸人幽幽归来,驻足停留在那前方的祭酒座下……

“原是来了一窝黄皮子撒野,在拱卫地盘。”

“黄仙?”

黎卿调转马头,面向众人,两头拟人般恐怖的泼血纸人都似是裂开了弧状笑容般。

“南国故地,六天故气横生,祖先鬼神,箪享地方香火,男的称将军,女的号夫人,诸道都难以制,你们拜也就拜了!”

“呵,一窝黄皮子……在南国,它们可还上不了桌。”

“去,剐了它等皮来,谁要是还敢挡道,定拿它来点天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