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退了照顾谢道清的丫鬟后,谢奕修让七弟在外面守着。

谢奕进也不问缘由,就这么呆呆的站在门外,跟个门神一样。

而此时,方才苏醒的谢道清,也在谢奕修的搀扶下坐起身来。

“小妹,你这伤势如何了?”

谢道清微微摇头道:“有劳大哥关心,都是些皮外伤,不碍事的。”

谢奕修闻言,这才放心的点了点头,随后他又小心翼翼的看了眼四周,将声音压低问道:

“对荣王,你觉得如何?”

谢道清神色一怔,眼神有些莫名的低下头来:

“荣王待我也算宽厚,若嫁于他的话,即便是看在谢家的面子上,也定会顾我周全。”

谢奕修沉吟良久后,说道:

“现在说这些还为时尚早,须知人心隔肚皮,你又怎知他不是故意说给你听的呢?”

“说不定今日之事,也是他在背后自导自演的一出好戏,为的便是拉拢我谢家!”

谢道清微微抬起头来看向大哥,目光闪烁,欲言又止。

“大哥才入官场多少年?怎的跟伯父一样,总爱把人心想的这般坏?”

谢奕修见她这副模样,便知道多半被荣王今日的所为给迷惑了,不由得气叹道:

“并非为兄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而是这天下诸事向来如此,这世道人心皆不可测,那荣王敢于奸相一党争斗,又岂是心思单纯之人?”

谢道清虽然知道大哥说的有道理,但她脑海中又不禁浮现出赵与芮那番情义深重的话来,觉得能说出这种话的人,定不是那般心机深重,不择手段之人。

于是便忍不住争辩道:“大哥都说对方是奸相了,那荣王与对方相争,自然也是忠贤之士,便不该是这样的人!”

谢奕修听着她那小女儿家般的语气,不由得好气又好笑道:

“人家这是替陛下争权,又怎可论好坏了?”

朝堂之争,从来都不是非黑即白,更无善恶好坏之分,有的只是在贪婪驱使下,永恒的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