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让廉对她的声音置之不理,他暂时不知道该如何处理这件事,习惯性地去问陆老爷子。
老爷子眼睛一闭,再次被送进了医院。
等醒过来,已经是第二天了,哪怕阎王爷一再召唤,他也不敢跟着去,吩咐陆让廉,“离,离婚,把她送到,送到西北的,的农场去。”
在死与离婚之间,宋宛霖选了离婚,哪怕到了现在,她依然怕死。
她被送到了西北最恶劣的农场,穿着破旧的衣服,披头散发,浑身脏兮兮的,戴着脚镣手铐,失魂落魄地被人撵进农场的时候,一道熟悉而陌生的声音如一道惊雷,将她劈醒。
“别送了,你忙你的去吧,我又不是不知道路。”
她猛地抬头朝对方看去,一身军装,挺拔如松,从背影来看,这么多年,他似乎没有任何变化。
男人和朋友道别后,很快转过身来,她看到了他的脸,眉眼依旧俊朗,眼神澄澈而犀利,高挺的鼻梁上镀上了一层金色的落日余晖,如峻岭高峰,是旧日模样。
十四年的时光,只让这个人显得更加雄壮威武。
“许……许靖安?”宋宛霖只觉得梦幻一般,呢喃出声。
男人若有所闻,朝她这边看了一眼,显然已经不认识这人,只矜贵地微微点头,再次和友人挥手告别,上了不远处的吉普车。
车转头,打了一个漂亮的摆尾,呼啸而去,扬起了滚滚黄尘。
宋宛霖朝送人的那人跑过去,问道,“刚才,刚才的人是许靖安是不是,是不是许靖安?”
那人打量了宋宛霖两眼,朝押送她的人厉喝,“不把人带进去,杵在这儿干什么?”
来这个农场的,一般都是离判死刑不远的罪大恶极份子了,不管这人是谁,都没有资格打听任何事情。
赵启瑞自然没有必要理会这个犯人了,直接让人将她扔了进去。
宋宛霖只觉得浑身的精气神都被抽尽了,如果当年不嫌弃许靖安,不走错路,今天,她是不是就不会落到这般下场?
陆家,陆家真该死啊!
她的明煦是不是总有一天也会把她给忘了,会恨她,会不认她?
宋宛霖浑身颤抖不止,蜷缩在破草棚的角落里,彻底成了一个疯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