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要给工部尚书一个体面。
但是办丧礼又何需请什么旨?既然人已经死了,尚书府想怎么办丧礼都尽可以去办。
区区一个丧礼,又为何非得请旨。自然是因为,如果不请旨,无法保证余下的五位尚书,都能亲临到场。
“为了能保证五位尚书都必须出席丧礼,所以这旨意必须圣君开口,对吗?”
吕嫣注意到说完这句话的时候尚书夫人眼底明显闪过了一丝动容。官场上那些人情关系,人走茶凉,别管六部之间关系多好,葬礼上还真不一定全都会来。
但是有了圣君开口就不一样了,如果五部尚书不来送最后一程,难免会落得一个冷血无情,不顾同僚之谊的口实。甚至可能会在圣君那里留下一个坏印象。
这些老狐狸自然得过来演最后一场戏。
看到尚书夫人一言不发,吕嫣忍不住上前一步,同时沉下了脸,“夫人,现在只有我能帮你。你不要再越陷越深了。”
被她师父利用的棋子,从来都不会有好下场,吕嫣比谁都要清楚。
尚书夫人看着吕嫣的脸,吕嫣现在还是保持着微微易容的样子,但是尚书夫人还是能从她那张脸上发现些许熟悉痕迹。
她似乎微微地冷笑起来:“你来找本夫人,又是来做什么呢?口气倒是不小,帮本夫人?你帮的了吗?”
吕嫣从尚书夫人脸上,自然是看到了一丝决绝,吕嫣心底的那个猜测,几乎是呼之欲出了。
能让尚书夫人不惜把整个尚书府都拖下水,到了这个地步都还不肯回头的,只有一个原因了。
师父曾说,能让一个人舍弃利益,必然是因为有更大的利益。
“尚书其实没有死……对吗?”吕嫣缓缓说出这个猜测。
所以棺材内是空的。
吕嫣看到尚书夫人脸上产生剧烈的波动,看来,她说中了。
吕嫣本来以为葬礼让六部尚书必须出席,是个计划,却没想到,从人“死”了开始都是个局。先制造一个死人,再制造一个丧礼。
吕嫣感受到自己四肢的寒颤又开始不受控制了,这是她这么多年每次恐惧师父形成的生理反应。
“尚书假死,有人用尚书的命威胁夫人让你办这场丧礼,再把剩下的五尚书全都请来、关入瓮中。”这么做就把六大尚书一网打尽。
好大的一盘棋,好周密的一个局。
这就是师父的手段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