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蝉翻完整本册子,坐在书案前久久没能回神。
不过二十几页的内容,从初入国公府,到与人终成眷属,却仿佛将往前二十年重新过了一遍。
她多想谢云章就在身侧。
能恣意投入他怀中,和他再细说这纸页上过往种种,言明自己当时的心境。
情到浓时,两人或许会难以自抑,交颈相拥……
可惜,他在城外二十余里处的杂乱砖土间,这纸页上的事记得不甚分明。
倘若一次把这些事都告诉他,他恐怕会反应不过来,或是干脆抛下城郊的事,也要来寻自己。
闻蝉左思右想,还是觉得此事不能着急。
再等个十几二十日,等那边竣工,他回来过年。
可以先解释他梦魇的琼州那段,是他故意要当恶人,自己不过是“上当受骗”。
只可惜,这通篇“杳杳杳杳”,却不见他想起这个名字。
东厢房至今上着锁,闻蝉也有些心急了。
不如就告诉他吧,他曾给自己取过小字。
无他,实在是有些怀念他唤自己“杳杳”,较之夫人要更独一无二,较之姓名更低缓缱绻。
闻蝉指腹摩挲着早就风干的墨痕,一遍一遍抚“杳杳”二字。
待看够了,回忆够了,才翻到第一页。
今年的八月十七,正是国公府尚未松口,两人蜗居在杨柳巷的那阵子。
那时妗儿初至上京,她稍稍分神,没想到那个时候,他就躲在一旁写这些东西。
为何不直接告诉自己呢?
闻蝉想不通,倘若提前说了,她也好有所准备,不会在新婚夜被打个措手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