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谈过程中,瞧着神使头顶的石块久了,竟隐约觉得石块透出人形。
夏锄禾脱口而出:“神使请留步,请问您信奉哪位神明?”
“我谦卑地信奉每一位神明,不敢犯下任何过错,神明赐我生命,赐我光明。”
……
夏锄禾站在原地思索神使话中的深意,顺便观察院子的构造。
说是院子,实际只是用围栏圈出来的前院,种了几株蔫头缩脑的小葱。住的房子不过几间用石墙筑出的小屋,冬毁苗躺着的房间在正中间,是最大的屋子,旁边还有四间小屋子。
与邻居家的精美石屋和水草丰茂相比,这个院子简直让夏锄禾自惭形秽。
但现在不是关心房子的时候,当务之急是晚上有邪兽侵袭,如何获得神的庇护。
若要窥得神迹,必然要找到与神相关的东西。
夏锄禾想起房内悬挂的神像,急慌慌略过院中的美人,一头扎入房中。
“刚刚发生了什么?”冬毁苗忙问。
夏锄禾三言两语打发了她,从桌案前搬了木椅,坐在神像前盯着墙壁发呆。
所谓心诚则灵,要做到何种地步,才会达成“心诚”的条件?
夏锄禾回忆七宗罪对应的七种美德,在心中默默重复。一遍遍的重复中,她仿佛进入一种玄而又玄的状态。
意识自肉体飘出,悬于半空之中。石墙渗出沥青质感的阴影,凝成无数冰凉手指攥住四肢。眼皮似灌了铅般沉重,耳鸣裹挟着遥远尖笑,椅子下生出荆棘藤蔓,缓慢生长绞紧肉体,每一个微小的动作都像在泥沼中挥拳。
恍惚间,意识世界中的手指、藤蔓缓缓渗入躯体,缠得夏锄禾动弹不得。
密密麻麻的针刺感浮现在头脑之上,不,不对,不是她的灵魂飘出了体外,而是有别的东西,想要抢夺她的躯体。
“呼——呼——”
夏锄禾喘着粗气,拼命想脱离这种状态,然而她已深陷泥淖,再难动弹分毫。
“夏锄禾——夏城主——家主——姑姑——”
遥远的呼唤缓慢流入脑中,夏锄禾的脸颊重重一痛,有人打了她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