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而凝聚为光滑镜面,映照出阿星扭曲的倒影;时而崩解为液态触须,试探性触碰他的皮肤,留下银色烙印。
甬道中回荡着多重声线,既有阿星亡母的哀泣,又有机械合成的星际频率。
星髓周围的空间呈现非欧几何形态,阿星向前三步,影子却向后移动五步。
当阿星的影子与实体彻底分离时,星髓突然暴起,将她包裹成茧。
液态金属从耳道、鼻腔侵入,却在心脏处遭遇抵抗——那里埋着一枚生锈的家族矿工牌。
金属与锈铁碰撞迸发蓝火,阿星在剧痛中窥见星髓的核心:一颗跳动着的、由超导脉冲构成的“金属静脉”,其律动频率与地球地核完全同步……
通过闪回与幻觉穿插,揭示星髓的本质:
远古盘古开天地文明将濒死恒星内核压缩为“星髓”,用于储存盘古创世神人灵种族记忆,但载体本身产生了意识,反噬创造者。
一旦叫醒,必须进行控制和驾驭,否则祸害三界。
矿脉实为盘古布置的“诱捕网”,通过共振吸引携带特定暗黑基因家族)的人神类前来“投喂”。
阿星以为自己在吸收星髓力量,实则是盘古开天地时创造设计的星髓,借阿星的身体重构物质形态,准备突破地壳束缚。
小主,
“金属亦有记忆,只是人类听不懂它的语言。”——星髓侵蚀阿星时,同步向他灌注了宇宙尺度下的孤独感:文明终将坍缩为星髓中的一滴液态金属。
暗红色的血雾从岩缝中喷涌而出,像被某种古老的力量挤压着,从地底深处翻涌上来。
起初只是丝丝缕缕的雾气,很快便凝聚成浓稠的血浆状,在半空中扭曲、盘旋,最终在阿星面前凝结成一道拱形的甬道。
那雾气并非单纯的血色,而是夹杂着某种金属的冷光,仿佛无数细小的铁屑在血中悬浮,折射出令人不安的暗芒。
阿星站在甬道前,喉咙发紧。她能闻到那股气味——铁锈般的血腥味里混着一丝硫磺的焦灼,像是地底熔岩蒸腾出的毒气,又像是某种生物腐烂后渗出的汁液。
每一次呼吸,那气味都像细小的钩子,钻进他的鼻腔,刺得眼眶发酸。她下意识地屏住呼吸,可那味道却像是活物,黏附在她的皮肤上,甚至渗进她的毛孔里。
甬道的洞壁并非岩石,而是某种液态金属,如水银般缓缓流淌,却又诡异地保持着固定的形状。
金属表面并非光滑如镜,而是布满细密的纹路,像是血管,又像是某种古老的符文。
阿星凑近了些,洞壁上的液态金属立刻泛起涟漪,她的影子被扭曲拉长,头颅膨胀如瘤,四肢却细如枯枝,仿佛某种畸形的怪物正从金属深处窥视着她。
她伸出手,指尖几乎要触碰到那流动的金属。就在这一瞬,一阵刺骨的寒意顺着指尖窜上手臂,像是千万根冰针扎进骨髓。
她猛地缩回手,指节僵硬发麻,皮肤上甚至凝结了一层薄霜。可更诡异的是,那寒意并非单纯的冷,而是带着某种……活物的触感,仿佛那金属并非死物,而是某种沉睡的、有知觉的东西。
“妈呀……”阿星低声咒骂,声音在甬道里回荡,却像是被什么东西吞掉了尾音,只剩下干涩的余响。
她咽了口唾沫,喉结滚动时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颈动脉的跳动,一下、两下,像是某种倒计时。
她深吸一口气,终于迈出了第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