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花了一百万两的大价钱,又为雪重楼策划了那么久妆造,现在连根头发丝还没见着呢,怎么能走?
裴思远拉不动她,就生气了,黑着脸,义正辞严道,
“姊姊,你可真是不靠谱!昨日说好去我家的!
我阿娘天没亮就起来给你准备好吃的,你竟然跑来这里看热闹,真是不像话!”
苏苡安一想,自己确实欠嬢嬢一个道歉,她对自己这么上心,自己也不能作践人家的一片真情。
罢了,不看就不看吧,不就是区区男色嘛。
苏苡安在裴府吃了嬢嬢精心为她准备的午膳。
而后,两个人闲话家常,最主要的,就是听霍青璇数落苏怀仁的各种不做人,
“……你那个爹,真的是掉钱眼里了。
我听说,他现在已经开出一百万两银子的天价了,谁给你出那个数额的聘金,他就把你嫁给谁……”
苏苡安只是笑眼聆听,沉默不搭话,好似在听别人的八卦故事。
一个生物爹的小心思,不值得她浪费力气去对付。
大概会有人比她着急。
彼时,丁香着急忙慌地找过来了,
“主儿,你快回家吧,宁王来访。”
“宁王?谁呀?”
“就是四皇子,他刚刚封了王,摆了好大的仪仗去了咱家,也不知道想干嘛。”
依照南离的规制,皇子大婚前都会封王。镇北王,是本朝唯一一个靠战功封王的皇子。
苏苡安一向通透于人情世故,自然是辞别嬢嬢,往家赶。
想想金尊玉贵的宁王,在她那个屋顶缺瓦,墙上漏风的家里,坐在三条腿的椅子上,用缺口的茶杯喝着带虫眼的大叶茶的画面,她就想笑。
昨日,萧北铭听裴思远说媒婆要踏破苏家的门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