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三真真是乌二被拿捏住了,整日宅在自己院子里,大过年的也没出门走亲访友,而是认真地学认字,练习写字,背诵军规。
以至于,裴思远再次夜访的时候,看到她在秉烛夜读,桌子上摆着好多书,还有好厚一叠纸,上面写满歪歪扭扭的字迹。
这一幕,真真是吓得裴思远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舌头也打结了,
“你,你,你真的改过自新了?”
乌三的目光,还在书上,头也没抬,
“要不然呢?我哥的一百个响头可不能白磕。”
裴思远张大了嘴,惊讶得半天合不拢。
乌三抬头看他,
“你别站那么远啊,过来,我问你,这个字念什么?”
裴思远走过去,看了一眼,差点没气过去,
“裴啊!裴思远的裴啊!你连我的名字都不认识?”
乌三白了他一眼,
“我干嘛要认识你的名字?我那些兄弟跟我从小一起长大,我连他们的名字都不认得,更遑论你这个后来的。”
裴思远满眼嫌弃,
“你赖好都是辅国将军府的嫡女,你爹娘是怎么纵容你连字都不认识的?”
乌三脖颈一扬,声音很大,
“谁不认识字啊!我只是认字不多而已!我全家人的名字,我都认识,不仅认识,还会写呢!”
裴思远嘴角一抽,
“你会写全家的名字,这不是一件寻常得不能再寻常的事情了,也值得拿出来说吗……”
乌三一脸自豪,
“有何不能?天底下,不认识字的人多了去了,我已经超过九成的人了,为何不值得拿出来说?”
裴思远呵呵一笑,讥诮道,
“我真是佩服你从骨子里散发的这种自信,我要是有你一半自信,现在也是镇南军的副将了。”
“啧啧。”
乌三满眼嘲讽,上下扫视了裴思远,面带鄙夷,
“你才几岁啊,毛长齐了吗?就肖想做镇南军的副将了?”
裴思远浑身一滞,
“我再不济,也比某人强啊,白白比我多吃三年饭,连字都认不全。”
这下,轮到乌三懵然了,
“啊?这世上那么多字呢,真的会有人都认全吗?”
裴思远咋舌,
“你小时候到底请没请过先生?什么样的经历才让你没羞没臊地问出这种话的啊?”
“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