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明?草民虽在戚府当了几年护院,但与主家并未过多接触,日常也只是尽职尽责的看守门院,对其他事一概不知。”
“一概不知?”
周越翻了个白眼:“那你可晓得,我等今日叫你来所为何事?”
“草民……不知。”
高聪咬牙,还是死不承认。
周越拧起了眉:“我等奉旨重查旧案,作为曾经通匪案的最大证人,你可还记得昔日堂上所言?”
“我……我记不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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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聪欲言又止,拿时间做挡箭牌:“事情过去那么久,我早忘了当初的经过。”
“忘了?因你一句指认,堂堂一城都护背上通匪骂名,家散人亡,付出了生命的代价……如今这才过去多久,你竟敢说你忘了?”
周越大怒,是真忘了,还是故意隐瞒,他的心思昭然若揭。
“高聪,你可知诬告陷害,欺上瞒下的罪名该如何判罚?”
按大昇律法,诬告他人至其受冤,情节尚轻者拘役五年,而以伪证构陷使其丧命,造成严重后果者,从重处罚,杖一百、终身监禁,亦或以命抵命,直接腰斩。
最终目的被搬上台面,高聪心下骇然,噗通一声跪下,紧绷着身子求饶:“大人,小的冤枉……当年我虽做了证,但一切实话实说,并未作假,后来辗转他处,我也是意外受了重伤,以致脑中思绪混乱,才逐渐忘了许多事,所以,并非我蓄意隐瞒不禀,我是真的记不清了啊。”
他的声音带着颤意,一番话说得激情饱满,有理有据,只是表情透着几分僵硬和不自然。
回想起之前林自骋说的话,宁绝一时疑惑,一个大字不识的普通家奴,能有这般的口才和思维吗?
答案是不可能的。
像这样的情况,基本只有两个原因,其一,就是他说的一字不假,完完全全真实,他才能如此应答如流……
其二嘛,便是他满口假话,一切胡编乱造,他尽是受人指使,有样学样,把所有提前准备的说辞都背了下来而已。
一边真,一面假。
结合高聪脸上的表情,和那心虚的眼神,宁绝心里有了决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