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过午膳后,魏奉晖迫不及待地催促道:“沈兄,能否烦请安排人带我去田里走一走?”
“江蓠,你陪同魏贤弟去参观番麦田。”沈钧钰因行动不便,只能委托江蓠,他细心叮嘱道,“魏贤弟,路面湿滑,行走时务必小心。”
“多谢沈兄关照。”魏奉晖笑容满面,紧跟在江蓠的身后,一同踏出了宅院。
在这几日天公作美的晴朗时光里,乡村的小径已经蒸发掉了大部分雨后的湿气,路面仅余微湿,然而这仍旧不足以阻止魏奉晖的双足不被泥尘所染。
魏奉晖身旁的忠实随从,察觉到主公微蹙的眉头,立刻趋前一步,恭敬地提议,“小人愿意背负公子前行。”
“脚下小心些。”魏奉晖不假思索地便趴在了随从的背上,任由他一路将自己背起。
江蓠转过头来,惊愕之情溢于言表!
回想那几日降雨,雨水甚至没过了脚踝,但那时世子并未让他背负。即便是世子不慎跌入沟渠,也没有对他加以责备,反而自嘲自己不够小心。
而现在,仅仅是因为鞋袜沾了些泥土,魏奉晖便坦然接受随从的背负,足见在这魏公子眼中,下人犹如牛马,根本无需以人对待。
江蓠联想到自家世子,尽管平日里常常斥责他为“狗奴才”,威胁要鞭笞于他,但实际上从未真的动手,更不曾要他背负。
在这样一番比较之后,江蓠心中不禁泛起对自家世子的感激之情,暗下决心今后绝不再在心中对世子有所微词。
行至一段泥水交织,尤为湿滑的地段,随从不慎失足,魏奉晖也随之跌倒,两人的衣衫顿时染满了泥浆。
魏奉晖的脸色立刻变得阴沉如水。
随从惊恐地跪地,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着,声音战战兢兢,“公子开恩,小人罪该万死……”
魏奉晖的目光愈发阴沉,似乎要将眼前之人吞噬。
江蓠目睹此景,心中不忍之情溢于言表,他故意脚下使力,一个踉跄也跟着跌倒在地,“哎呀,这路面实在太滑了!魏公子,您千万不要责怪二壮。我自己行走也是摇摇欲坠,结果也不慎滑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