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期在即,怎能你说不嫁就不嫁?虽然侯府对你的态度确有不当,但我亲自上门为你撑腰,讨个说法,你在那里同样可以立足。”桑夫人面沉如水。
“嘉庆县主那位小姑子虽然飞扬跋扈,难以相处,但终将有一天她也会出嫁,你又何须与她一般见识?江锦昭才华横溢,连皇家都对他的才学赞誉有加,你父亲也是经过千挑万选,为你选中了这个既有才学又品德高尚的佳婿,怎能说他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桑雯茵心中充满了烦闷与无奈,“那些都是你们所认为的。女儿亲眼所见,深知其人。”
“母亲,女儿对他实在无意,这门婚事难道真的就没有转圜的余地了吗?”桑雯茵眼含泪水,楚楚可怜地望着桑夫人,恳求她能够应允。
“绝不可能!倘若永定侯府遭遇不幸,我即便是效仿章家背信弃义,也会不惜一切代价,坚决不让你踏入深渊。然而,眼下的永定侯府仍旧享有皇家的恩宠,乃是一处无可挑剔的福地,你嫁入那里便能享受荣华富贵,顺遂无忧,还有什么值得抱怨的?家中的姐妹们有多少人对你的美满姻缘羡慕不已?
再说,你已守孝三年,江锦昭也一等三年,若是在早年悔婚倒也罢了,如今悔婚,难道你就不担心被人指脊梁骨,戳破脊梁吗?”桑夫人细致入微地剖析着事理,字字珠玑地向她解释。
虽然她宠爱女儿,但在重大事宜上却决不会溺爱纵容。
“谁想要谁就去嫁他,反正我坚决不愿。”
桑雯茵焦躁不安地将头深深埋进自己的膝盖。
桑夫人只当她是在使小性子,“你呀,身在福中不知福。好好绣制你的嫁衣,我去永定侯府走一趟。”
……
永定侯府,主院之内。
春夏之交,蚊虫渐渐增多,令人不胜其扰。江颂宜为许氏配备了特制的熏香,那香气清新而淡雅,既能驱散蚊虫,又令人心旷神怡。
“颂宜,我打算为你举办一场盛大的及笄礼,广邀各方贵宾,共庆你受封为县主的喜悦。”
许氏心中早有此打算,只是一直未能找到合适的时机。女儿早已度过十五岁的生辰,当初江玉窈的及笄礼是多么光彩夺目,然而那时,她亲生的女儿却在廖家备受折磨,被人当作一名奴婢使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