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头都不回地说:“没事儿,我买两辆,他相中哪辆就留下,另外一辆你开。”

“一毛钱没赚你就要买车?!还是两辆?”陈进峰上前推搡贺兰一下,赌气道:“厂子用钱的地方多着呢,你不过了?”

贺兰微微一笑:“穷家富路嘛,有些投资还是十分有必要的。”说完她转头向谢益清求证:“你说是不是?大外甥。”

谢益清刚一点头,贺兰就攀上他的手臂,一副志在必得的模样,“对了,你先前说我办厂你给我投资的话还算数吧?”

谢益清扭脸看向贺兰亮晶晶的眼神,以及她身旁那辆九成新的五菱面包,眼都不眨一下地问:“看上这辆了?”

贺兰迫切地点头,谢益清又问:“不是要买两辆么,还有一辆呢?”

有人买单,贺兰拉着陈进峰在停车场花蝴蝶一样上下翻飞,可惜挑来挑去再没挑到第二辆顺眼的车。修车师傅说过几天会来一批新货,贺兰当场拍板先买这辆,过几天再来选购一次。

凭借着谢益清的良好信誉,支付定金后那辆五菱面包就被陈进峰开走了。贺兰一个多礼拜没见到蒋梅和秦家明,坐谢益清的摩托车回了黄鹂胡同。

蒋梅一见到她就大呼小叫:“这一头一身的灰尘,你从村里走过来的?”

嘴巴四周残留着水迹,额头有擦汗时留下的道道汗迹,过耳的短发被风吹得乱糟糟,就连眼角都挂着灰。然而她就顶着这副尊荣在二手车行跟人家砍价砍到天翻地覆,难为人家没有把她轰出去,估计也是看在谢益清的面子上。

贺兰照了照镜子,扭头就质问谢益清:“脏成这样你怎么也不提醒我?”

谢益清老实回答:“我没注意。”

晚饭蒋梅蒸了榆钱饽饽,秦家明一个多礼拜没看见贺兰,饭桌上姐长姐短嘴巴说个不停,说到后来蒋梅都嫌他啰嗦,“你先把嘴巴歇歇,听听你姐有什么要说的。”

贺兰正在往榆钱饽饽上抹辣椒油,闻言狠狠咬了一口饽饽,含糊不清地交代:“我没事,就是厂子里事情比较多。生产线昨天刚刚分期买下来,不过等不及到位我就得招工了,海鑫的辣条口感不好,我得趁他们调整配方之前先把市场抢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