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刚刚在食堂落座,当中一人的手机便响了起来,他礼貌的出去接电话,回来后便问张松年:“张厂长听说了吗?罐头厂的下岗职工在保江路闹起来了。”

张松年满脸诧异:“怎么还去了保江路?我只知道他们最近一直在厂门口闹事。”说罢他脸上浮现出一丝痛悔的神色,“不瞒你们说,我现在在罐头厂里外不是人。李永忠背着我搞合资,值钱的东西都被他搜刮走了,我拼了这条老命就抢下来一台灭菌机。可是职工们认定我和他是一伙的,都觉得我也有份,所以个个恨我入骨。说实话我轻易都不敢出家门,若不是贺厂长主动提供宿舍,每天出门上下班对我来说都是一道坎。”

在座众人看他说得如此可怜,不由得心有戚戚然,刚才那人感叹道:“虎落平阳被犬欺啊。”正说到这里他的手机再次响起来,接听后只见那人神色一变,挂断电话后当场就要告辞。

张松年主动询问:“究竟出了什么事儿?怎么吃个饭的工夫都没有?”

“动静太大了,现在保江路严重堵车,我们厂的运输车辆刚好堵在头一位,走不了也退不出,眼瞅就要误了火车站的装车时间。这批货万一有个什么闪失,违约金就够我喝一壶的。”

张松年听到这里犹豫片刻,转头对贺兰说道:“罐头厂的事怎么说我也有责任,我想去走一趟,你看……”

贺兰当即站起来:“应该的,我陪你一起去。”话毕她转头对在座其他几位说道:“几位对不住了,今天算我欠大家伙一顿饭,等我和张厂长把事情处理完,咱们挑个时间再聚。”

谢益清开车送三人过去,隔着两个十字路口就开始堵车,没办法三个人只能下车步行。

隔着一个路口的距离三人就看到保江路附近的阵仗着实不小,人数比贺兰和陈进峰上回在罐头厂门口看见时多了至少两倍。不过这次大家都比较有素质,既没有扔饭盒也没有大声吆喝骂人。

人群井然有序,端坐在保江路排成排,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个气功大师的发功现场。

这群人还算比较文明,安安静静往地上一坐,不乱走也不乱喊,所以出面安抚的工作人员语气和态度十分和善,一直在好说好商量,没有采取任何强制措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