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倩的高马尾扬起一道弧度,不屑道:“大门口捡的。”

“这孩子,大过年的真不会说话。”田淑芬不疼不痒地说了这么一句,转头问罗钊:“你外公外婆那边人多不多?”

罗钊一板一眼地回复着,三个人一边说一边往里走,谢益清落后几步走在后面。

罗英民的母亲、罗家老太太前些年中风后脑子便有些不太好使,经常记不住人,但一年只见一次的谢益清她偏偏记得牢,一见到谢益清就流着口水含糊不清地喊:“小,小钧,奶的,大孙儿。”

用力过度导致含在嘴里的粥都喷了出来,田淑芬极其顺手的掀起沙发巾给老太太擦嘴,一边用力一边含沙射影道:“妈你这是干什么?知道的是小钧来拜年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怎么虐待您了,就盼着您亲孙子回来给您做主呢吧?”

老太太顶着被田淑芬擦得通红一片的下巴,用力朝谢益清伸出一只手,“孙儿,大孙儿。”

往年的情形也是这样,谢益清只要一踏进家门就别想再干别的,老太太抓着他就不撒手。除了吃饭睡觉能够给谢益清片刻喘息的时间,其他时间只要老太太一睁眼就必须看见他,否则就会哭闹不停。

罗英民的身份地位摆在那里,大年初一来罗家拜年的人有很多。罗钊罗倩回到家后便随着罗英民接待来客,谢益清则被圈在老太太身旁,陪她一起在房间里看电视。

直到中午吃饭,谢益清才真正见到自己的父亲。

罗英民刚一落座便问:“听小钊说你投资了一个食品厂?还给女厂长买了一辆车?”

谢益清:“是,车是固定资产入股。”

罗英民:“你还知道固定资产入股?看样子了解过一些,那怎么有钱不往自家企业里面投,偏偏跑去投给外人。”

谢益清早就料到会有这么一天,于是说出自己准备已久的台词:“跟我妈一起投着玩的。”

饭桌上顿时就是一静,碗筷碰撞的声音都轻了许多。

罗英民:“投了多少?”

谢益清:“一百多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