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仕春目送老爷子坐着省A牌照的红旗车离开,挑眉问贺兰:“怎么认识的?”
“郭师傅介绍。”贺兰学他的模样,朝烤炉前的郭师傅一扬眉。
老爷子常来吃烧饼,有一回给郭师傅下了一个大单,当时他用来写送货地址的便笺顶部带着明晃晃的红色国字号字样,郭师傅一见就上了心,偷摸叫贺兰过来探探路,看对她有没有帮助。
冲着便笺的抬头贺兰就非得跟老爷子认识一下不可,所以她来了,但结识的过程她没有太过刻意,从头到尾她不问对方姓名也不要联系方式,到最后分别也只是挥一挥手,多一眼都没看,主打一个萍水相逢即是缘。
江仕春笑得别有深意,夸奖道:“聪明。”
一年到头所有的节假日加在一起,对于贺兰来说也就只有生日这一天是真正属于她的节日。
陈进峰带来两瓶自家酿的酒和一只老母鸡,蒋梅和秦家明准备了一桌好菜,谢益清今年依旧烤了拿手的奶油蛋糕,上面摆满从进口超市里买的新鲜水果。
江仕春买了超大一束红玫瑰,作为背景的满天星开得灿烂无比。
亲情、友情、爱情俱在,贺兰觉得自己这个生日再圆满没有,举杯时她满怀期望道:“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然后一不小心她就喝多了。
谢益清如临大敌,生怕贺兰再来一次夜奔坟茔地,忙像守碉堡一样牢牢守在大门口,就怕一不小心放她出去得去坟茔地才能把人找回来。
哪知这人酒醉也分程度,大概轻度是有意识地夜奔,重度就是撒癔症的状态。平时听她说话偶尔会有东北口音,不想她醉了之后居然还会唱二人转……
“打春到初八呀啊,新媳妇住妈家呀啊,带领我那小女婿呀啊,果子拿两匣呀啊。”说她没醉吧,她把初七当成初八,说她醉了吧,唱到小女婿的时候她居然没扒拉错人,扯着江仕春的手臂摇摇晃晃倒在人家怀里,当场把江仕春臊得满脸通红。
秦家明都看傻眼了,愣愣地说:“我姐还有这爱好呢?”
陈进峰一边看表演一边鼓掌,笑得见牙不见眼,“这就叫做深藏不露。”
贺兰唱着唱着忽然停下来,抬眼望望身边的几个人,啧一声感叹道:“可惜现在的手机不能拍照也不能录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