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 内忧外患,叛徒的真实面目
暴雨倾盆的深夜,任天行攥着从叛徒尸体上搜出的半枚青铜虎符,指尖摩挲着符身上";朔北军";三个蚀刻篆字。窗外闪电劈裂天际的瞬间,他瞥见贺璃月撑着油纸伞立在庭院古槐下,伞面殷红如血。
";贺小姐漏夜来访,总不会是为了赏雨?";他推开吱呀作响的雕花木门,潮湿的空气裹挟着女子身上沉水香扑面而来。贺璃月抖落伞上水珠,露出一截皓腕上狰狞的烫伤疤痕——那是三日前在城西义庄验尸时,被突然自燃的尸布所灼。
";任大人可知,这虎符本该葬在漠北黄沙之下?";她展开泛黄的《朔方兵志》,指尖点在永初二十三年的记载:";当年十万朔北军覆灭,监军太监韩让私吞军饷的密报,正是用这种虎符火漆封缄。";书页间夹着的半片焦黑信笺随风飘落,依稀可见";内应通敌";四字。
陈廉从怀中掏出染血的舆图时,任天行瞳孔骤缩。图上用朱砂标注的七处暗哨位置,竟与三日前剿灭的辽人细作据点完全重合。这位向来寡言的副将喉结滚动:";属下在城南鬼市追踪叛党,发现...发现韩通判的轿子进了摘星楼。";
暗室烛火倏地摇曳,贺璃月突然按住任天行欲拔剑的手:";且慢!";她将舆图贴近鼻尖轻嗅:";墨中混着天竺伽罗香,此物唯宫中尚仪局能用。";话音未落,窗外传来弩机绷弦声,十八支淬毒箭矢穿透窗纸,将舆图钉在墙上拼出北斗七星之形。
当绣娘春娥的尸体从护城河浮起时,她掌中紧攥的湘绣帕子让贺璃月浑身发冷。帕角并蒂莲下藏着只有贺家女儿才识得的暗纹——正是她失踪三年的胞妹贺璃星的手艺。任天行用刀尖挑开尸体领口,颈间黑痣与春娥左腕胎记形成诡异对称。
";好精巧的易容术。";他冷笑割开尸身耳后,扯下整张人皮面具:";看来有人想把水搅得更浑。";面具内侧用血写着梵文咒语,贺璃月辨认时脸色煞白:";这是吐蕃苯教的血祭文,要集齐七具替身尸才能发动。";
地动山摇的瞬间,任天行将贺璃月护在身下,碎石擦过他肩甲迸出火星。前方甬道深处,韩之通举着火把的身影在壁画《阎摩审判图》前拉长成扭曲的鬼影。";任大人何必苦苦相逼?";他掀开暗格里成箱的黄金,每锭底部都烙着户部官印。
";从你私改漕运税目那日起,就该料到今日。";任天行剑锋抵住韩之通咽喉,却见对方诡笑着撕开衣襟,胸口赫然浮现与贺璃月腕上一模一样的灼痕。";你以为贺小姐真是来助你查案?";韩之通突然口喷黑血:";她身上可流着南诏巫女的血......";
贺璃月咬破指尖在任天行掌心画出血符时,远处城楼烽火已映红半边天际。叛军撞门槌的轰鸣声中,她将青铜虎符按进城墙凹槽:";当年朔北军不是败于辽人,而是被自己人下了蛊!";机关启动的巨响里,藏兵洞中赫然露出三千具覆甲枯骨,每具尸身天灵盖都钉着刻有朝臣名字的镇魂钉。
任天行望着蜂拥而至的叛军,突然扯下贺璃月束发玉簪。青丝散落的刹那,他低笑:";原来贺家双生子从来只有一人。";剑光划破夜空时,最后一支穿云箭带着虎符射入敌阵,蛰伏二十年的真相随着地宫崩塌永埋黄土。
第155章 内忧外患,叛徒的真实面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