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罚你的是绣作处,但你现在在南宫,孤的话难道不好使了?孤让你用膳,听到了吗?”
看着小丫头这段时日似乎又瘦了不少,容胤复又拿起筷子,往她盘子里夹上几片。
“父皇今日通过了孤提出的奏疏。”
突然间,他开口,孟婉抬起头,对上他的目光,“难怪殿下今日见着这般高兴。”
“又被你看出来了,你这点小聪明都用在了孤身上。”
他眼底溢出笑意,这段时日的精心谋划,父皇总算松了口,接下来他要做这件事情,就会更加顺当了。
“如今朝中官员皆出自门阀世家,朝堂之上,各自为利,父皇现今身子日渐衰败,若任由这些世家继续在朝中肆意妄为,后果将不堪设想。而这些世家把控枢要之职,任免官员皆以家族利益,朝中尽是些利益相连的酒囊饭袋,寒门仕子难被重用。
就连各项税赋也被他们暗中操纵,中饱私囊,致使国库空虚,民生凋敝。
若不尽快采取措施削弱门阀世家的势力,只怕这江山社稷将岌岌可危了。”
猛地听到容胤说出这些话,孟婉一下子惊到了,她连忙起身,冲着他跪了下去。
“殿下,这些话您不该同奴婢说的。”
看着她脸上的神情,容胤眼中的笑意顷刻间敛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深深的怅然。
他高兴之时,只想着同她说说,却没想到,她竟惶恐成这般。
“你起来吧,孤既同你说,便是相信你不会说出去,另外,孤还有件事情,要告知你。”
孟婉起身,容胤看向她,“齐钰是孤调入东宫的,但这段时日,孤见着他绝非一般世家子弟,齐家虽如今已失势,但到底祖上曾为先皇效过力。
齐钰此人,自小并没有世家子弟的骄奢淫逸作派,反倒是因为家道中落,更勤勉苦修,孤有意将他派去军中历练一段时日,再调回兵部。”
“殿下要将齐侍卫调进兵部?”
孟婉显然有些诧异,容胤颌首,“他是可造之材,假以时日,必可委以重任。”
“所以殿下是看中了齐侍卫,才特意将他从掖庭调入东宫的?”
看着小丫头眼中的疑惑,容胤勾起唇角,“自然,不然你以为谁都能进东宫吗?”
有了这句话,孟婉恍然,她一直以为容胤是因为齐钰待自己不同,故而才被调到东宫,为的是盯着他。
可竟是没想到,容胤竟会有这样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