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默听着对方的解释,不由得有些震惊。
因为他有些想不通。
这些银蚪文,明明就在世上,自己只是在飘渺梦境照抄而已,为何就变成了所谓的母文。
“难道说这个世上,已经没有人掌握银蚪母文?”
“这怎么可能。”
面对李默的疑问,吕彤当即给予了否定答案。
“据我所知,我师傅就至少掌握了六个银蚪母文,七十余个篆母文,传说中道纹门的那位化神太上老祖,更是掌握了超过一百个银蚪母文,上千篆母文,再搭配其化神期境界,几乎拥有通天之能!”
李默瞠目结舌。
而他之所以瞠目结舌,是因为他的道之左眼中,赫然烙印了两千余个银蚪母文!
如此一来。
就只有一个解释了。
他是飘渺梦境里唯一掌握银蚪文的人,而飘渺梦境与山海界的关系,属于既有关联,又有区分的纠缠态关系。
不过按照吕彤所说,并不是说掌握的母文越多,越是强大。
银蚪文的具体数量已经不可考量,传说几乎无穷无尽,但绝大多数都属于生僻字,仅有两万左右的银蚪文属于日常用字,又有大约三千左右的银蚪文,属于核心银蚪文。
譬如。
赤、丹、朱、茜、绛、绯、赩、、缇、緅、赭、绀、粉、橙……
这些都是古代造字时,代表不同程度关于红的字。
这样细分的文字,实在是太多了,然而随着时间的流逝,绝大多数的文字都已经被人遗忘,只剩下两万个字,被人流传下来。
在两万个文字当中,人们发现与其用个体字来描述所谓的红,倒不如用词语来描述。
譬如。
鲜红、花红、枣红、血红、潮红、火红……
更深一步还有夕阳红、冷艳红、喜庆红、别样红、万紫千红……
如此一来。
许多字逐渐成为了生僻字,只剩下了三千个日常用字,属于无数文字的关键核心节点。
银蚪文、篆文、各种异类符文,都可谓与之同理。
所以并不是说掌握母文的数量越多越是强大,还在于这些母文本身是否处于秩序核心地位,以及掌控者的修为境界,能否理解符文背后的组词造句奥秘。
这时。
吕彤突然话锋一转。
“其实银蚪文之所以特殊……是因为在符文师当中流传着这么一句话,消失的银蚪文数量,已经远远超过了现存的银蚪文数量,而这些银蚪文之所以消失,是因为它收回了使用权,也包括它自己的使用权,所以我们才会遗忘。”
“它?”
吕彤口中的它,代表了黑洞、未知、隐秘。
既有点儿幕后黑手、异世破坏者的阴谋论成分,又有点儿造物者、毁灭日的玄学成分,但因为是从符文师的口中出,所以还夹杂了一些天道不可逆、天意不可违的理性部分,着实是将李默镇住了。
这不像是寻常人眼中最具智慧的人群,所能说出的话。
“你的意思是说,那些大墓中的银蚪文,之所以残缺不全,是因为有个未知的存在,掌握了这些银蚪母文,并损人不利己地终止了使用权?”
“的确如此。”
吕彤理所当然的回答,让李默有些不解。
如果它真的存在,所有消失的银蚪文,都是因为被收回了使用权,那它这么损人不利己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至少站在李默的立场看来,他实在是无法想象,颇为费解。
好一会儿后。
李默不再去想那些阴谋论,思绪回归到现实。
“人们常说符文阵法师,似乎成为一名符文师,乃是成为阵法师的前提,不知这是为何?”
吕彤闻言后,取出纸笔,在草纸上绘画起来。
“所谓的阵法师,乃是借助天地之力创造奇异领域的人,一般的阵法师,都是按部就班,照抄前人经验,虽然也能得道,但所布置的往往是旗阵,而阵旗的数量最多也不过是九九之数,这也就意味着最多只有八十一处阵基和一处阵眼,同时应对两三个相同阶级的修士已经是极限。”
吕彤在草纸上绘画的,乃是三才阵的阵图。
李默看着吕彤的绘画,若有所思之色。
“这对于我们布置个人洞府,自然是已经足够,但对于守护要塞、宗门、城池的大规模战争来说,需要同时面对数以万计的修士,就实在是不值一提了,譬如我们清明山的护山大阵,乃是由三千六百多处阵基的上品、极品法器,与清灵神树和多处特殊阵眼之物搭配而成,足以……”
吕彤一口气讲述了许多。
李默听得怔怔入神。
“所以真正的阵法师,想要造阵、布阵、破阵,必须要掌握符文之道,亲自在无数阵基的法器之上,刻下符文,让这些符文连成一体,犹如书写天地秩序,而掌握母文越多的阵法师,修为境界越是高深,在造阵、布阵、破阵的时候,便越是强大!”
李默在吕彤的生动讲述下,算是明白了阵法师与符文师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