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银发倒竖,正用三棱针扎进孕妇隆起的腹部。
羊水里漂浮的冰渣竟拼成微缩星图,针尖挑起的血珠在半空凝成"贪狼"篆文。
汪彻突然拽着黎殇跃上鼓楼。
他掌心的玄天鉴映出诡异画面:午时收集的百人血样,在琉璃瓶中正朝着东南方向缓缓旋转。"看到没?
每滴血里都藏着指路符。"他蘸着冰霜在瓦片上画出星轨,"这些寒气在带着疫毒往地脉钻......"
话音未落,东南仓库突然传来闷响。
三十车药草同时自燃,腾起的青烟在空中交织成玄武虚影。
黎殇后颈胎记猛然刺痛,恍惚看见三年前钦天监地宫里,那尊裂开的玄武像左眼淌出银霜似的液体。
"汪兄,你看守将铠甲!"他劈手夺过侍卫的青铜镜。
阳光折射在守将胸甲的金色咒纹上,竟在地面投出扭曲的星象图——本该镇守北方的玄武星宿,此刻正被七颗血色小星蚕食光晕。
医疗大师踹开燃烧的药车,枯瘦的手指突然插进焦土。"果然有地髓线!"他扬起的手掌上粘着银丝般的脉络,每条脉络都缀满冰晶,"有人在用疫病喂养地脉邪祟......"
黎殇的剑柄重重磕在城墙箭垛上,飞溅的碎石在暮色里划出北斗轨迹。
当最后一丝天光淹没在海平面下,他望着物资商人消失的方向,玉珏上的螭吻纹突然泛起血光。
汪彻擦拭罗盘的手突然顿住,青铜指针在染血的巽位疯狂震颤。
他望着东南天际新升的妖星,喉结滚动着咽下后半句话——那商人翡翠扳指映出的星轨倒影,此刻正与灾难使者三日前留下的符咒完美重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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