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婶子却忽然握住她的手,“不是,是孙良柱死了。”

“啥?!”

尹红霞一惊。

下意识的朝着儿子儿媳看过来。

陈方也是眉头微拧,“孙良柱跟我一般大,才二十来岁,身强体壮的,咋就突然死了?”

现在想起来,好像确实有些日子没见过他。

却没人注意到,在角落里的陈大军神色恍惚,趁人不注意偷来的鸡蛋都没顾上吃。

他心跳的厉害,眼皮不断的眨动。

手指也不安忐忑的抠着碗底子。

刘强叹了一声,坐在旁边商量道:“吴招娣正挨家挨户的报丧呢,估计要不了多大会就到你家了。”

“咋着,去不去?”

陈方抬眼看向外头寒风吹动沙尘的萧条路面,“乡里乡亲都得去帮忙,还得出个钱,咱不去不合适。”

刘强闻言,起身道:“成,那一会我再过来叫你。”

周围乡亲都是得披白布戴白帽的。

母子俩走后,陈方仰头喝了口热水,“虎子你就别去了,村长把你家的地皮和庄稼地都分出来了,你去看着拾掇拾掇。”

“有啥短的缺的你就说话。”

“这是你嫂子给你备的一点见面礼。”

说完就递过去一个大布包,沉甸甸的。

吕虎眼眶酸涩,刚接回来,就差点没被布包坠的跌在地上,“握草,这么沉?”

“谢谢嫂子!”

这布包里头东西足有二三十斤。

安江柔在旁笑的温婉娴静,“你不嫌弃就好。”

里面除了些肉干水囊还有麦乳精,便是一些好布料,结实耐用。

吕虎的情况,陈方都跟她说了。

一个人过日子不容易,也没个老婆可疼。

她就又准备了些鞋垫和衣裳,打的袄里头棉花还是新的。

不一会,陈方就跟刘强汇合去了。

吴招娣不过是几天时间,人都瘦脱了样。

蜡黄枯瘦的脸比锥子还尖,说是四十岁的老妇都有人信。

陈方抬手在桌上放了五块钱,门口有专门的人写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