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个守卫转身的瞬间,梁爽的肌肉记忆快过思维——她如断线木偶般直直扑进腐臭的水洼。
泥浆灌入衣领的刹那,无数冰锥般的寒意刺入脊椎。
那不是水,而是浸泡过尸体的黏液,带着腐烂内脏的滑腻触感。
守卫的视线如探照灯扫过藏身处时,梁爽听见自己血液结冰的"咔嚓"声。
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撞击,震得肋骨生疼。
直到那束死亡凝视移开,她才像具复活的尸体般开始蠕动,每一寸移动都伴随着关节的轻微“咯吱”声。
当她后背贴上仓库铁皮时,金属传来的震动让她浑身汗毛倒竖。
那不是机械的震动,而是某种活物在撞击——有节奏的、带着痛苦的"砰、砰"声,夹杂着金属链条的哗啦响动。
锈蚀的反应釜渗出暗红液体,梁爽蜷缩其后时,零碎的对话如毒蛇钻入耳膜:
“今天......实验室的血迹擦了三遍......才干净。”
“豪哥就爱养这些怪物......”
“闭嘴!你想变成下一个实验品吗?”
每个词都像冰锥扎进梁爽的颅骨。
实验室?实验品?
她的瞳孔在黑暗中急剧扩张,视网膜上浮现出无数恐怖画面——这不是制毒窝点,而是人间炼狱。
守卫腰间的枪套鼓胀得不自然,生物识别装置闪着诡异的红光。
梁爽的指甲深深掐入掌心——这种安保级别,里面藏着的绝不是普通毒品。
前方金属门开合的声响如同骨头断裂,梁爽贴着墙移动。
她透过门缝,看到樱子正在训斥一个穿白大褂的男人。
男人在她面前缩成一团。
樱子的白衬衫袖口沾着新鲜血渍,像雪地上绽开的红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