勉阳镇。
棉纺厂家属区。
当陈父得知自己和陈启强双双被棉纺厂开除后,一口气没提上来,直接晕了过去。
陈母压根儿没注意到自己老伴儿的情况,拽着前来通知消息的唐主任的手臂不撒开,“凭什么开除?为什么开除?我们没有犯错,你们没有资格开除我们!”
唐主任用力地把陈母的手扒拉开,面无表情地说道:“陈启强对组织的要求不管不顾,擅离职守,犯了厂规,开除他都是轻的!你要是再闹,棉纺厂有权利追究他的责任!”
唐主任向来铁面无私,陈母清楚他的性子,自然明白陈启强被开除的事情没有办完挽回了。
虽然不能接受,但一开始就想到了这个结果,倒是不太意外。
“可我家老陈是厂里的老职工,勤勤恳恳工作了这些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他并没有犯什么原则性的错误,凭什么要连他也一起开除?今天厂里要是不给我个说法,我绝对不依!”
唐主任依旧面无表情,当着陈母和门外围观邻居的面,把陈父这些年做的事儿都说了一遍。
“他做的这些事,单拎出来都不算严重,但几件事情合在一起,给棉纺厂造成了不小的影响。和陈启强的情况一样,开除只是给你们留下足够的体面。要是你们再闹,棉纺厂将保持追究你们责任的权利!”
换句话说,要是再闹,唐主任将会以棉纺厂的名义起诉陈家。
而且陈父和陈启强,要被分开起诉。
陈母作为枕边人,自然知道陈父做的那些腌臜事儿,并且帮着隐瞒了。
这下子她不敢再闹了,生怕惹怒了唐主任和棉纺厂,再把陈父抓去蹲小黑屋。
“另外,你们现在居住的房子,是棉纺厂的家属房,既然你们家里已经没有棉纺厂的员工了,那就尽快把房子腾出来吧。给你们三天时间,要是再不搬出去,保卫科将会强制性地驱逐你们。”
陈母感觉天都要塌了。
工作丢了不说,就连住了这么些年的房子都要保不住了。
她坐在地上嚎啕大哭,一边哭一边骂着不争气的陈启强,其中还捎带着把邓佳欣也骂了一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