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方才没弄清楚,你再去说,在下是合作社陈吉发的朋友。恳请姑娘见面一叙。”
丫鬟狐疑,但最终还是不敢擅做决断,于是又掉头跑了,心中却是在抱怨,这人有话不一次说完,真是讨厌的很,连跑腿费都不给。
季闻道没有这个概念,不像陈吉发,每次登门拜访,无论吩咐对方家里下人做什么事情,都随手给人些零钱。
这个小习惯让陈吉发在各大府邸的名声很好,搞熟之后,那些门子都愿意为合作社通传消息,偶尔也会将府里的隐秘消息提前告知。
所以,丫鬟也就不会告诉他,王宝珠这段时间心情不好,你撩妹也得看看时机。
王宝珠才平复些,又听见丫鬟来报,顿时就气不打一处来。
他能是陈吉发的朋友?
那日伤成那般模样,明显就是个飞贼,说不定还是被镖会伤了的。
谎话骗骗丫鬟也就罢了,能骗到她?
不过,这话她不能给丫鬟说,那日晚上的事情,对女子声誉有损,是不能随便乱说的。
他这般赖着不走,摆明了是非要见到她才肯罢休,王宝珠也怕他逼急了将夜闯闺房的事情抖出来,她刚刚被免了合作社的职务,好些人正在幸灾乐祸的时候,若再爆出飞贼夜闯闺房这一出,就彻底完蛋了。
到时候陈吉发就算能忍,他家那个老爷子绝对会闹起来。
就熊韵芝去茶馆同说书的在一间房待了十几分钟就能演绎出花边新闻,这飞贼可是在她闺房里躺了一晚的,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王宝珠咬牙切齿,怒气冲冲就带着女卫过去,想要看看那飞贼到底葫芦里卖什么药。
季闻道见到自己念念不忘的姑娘,心中有三分欣喜,三分自得,还有四分说不清的情愫。
不过,与在江夏时不同,这会子,姑娘身边众人拱卫,尤其是身后那个壮硕的侍女,看着就是个练家子。
“姑娘别来无恙?”季闻道先开口,上前抱拳行礼。
“你我并不熟识,何必苦苦相逼?”
“非也非也,实乃与姑娘一见不能忘怀,此番来南京,专程拜望。”
果真是登徒子!
王宝珠有些气恼,却拿这家伙没办法,她左右看了看,让无关的下人都出去,只留了身旁的女卫。
“你切莫要再难为奴家,到底有何事,你直说就是,也不需你扯相公的名号。”
王宝珠一声“相公”让季闻道顿时愣住了。
他突然意识到自己似乎闯祸了。
这女人竟然是陈吉发的内人?!
可为何作未婚女子打扮?
又为连着几次都没见她在陈家大院?
“你……那个……在下唐突了。今日,就当在下未来过就是。”
季闻道匆匆离去,留下不解的王宝珠。
在她身旁的女卫却盯着这人的背影,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