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二摸了摸腰间,已经没了烟袋。
没办法,回回被丫头收,干脆就不挂了。
这次出来也没带几根,躺在板车上望天,只觉得这路程挺无聊的。
不过,这份无聊过了光州就没有了。
流寇连年肆掠,河南境内的道路无人维修,布满了泥泞的大坑小坑。
尽管临行前考虑到这些问题,辎重车辆都是用的两轮板车,但到了这里,依然难以行进,一天折腾不到三十里,速度缓慢。
前面来了几个骑马的镖师,贾二现在知道,青县的那些黑甲兵就是这些镖师,个顶个的杀神。
没着甲的时候就是这般黑色劲装打扮。
“道路难行,恐怕会耽误行程。各位乡亲辛苦下,带十天的干粮,咱们步行先走。后面的辎重慢慢过来。下面,我安排分组,大家按组行进。”
那镖师大声唱名,不多久到了贾二,因为他上过两次战场的关系,又被列为组长,手下带四个人,都是农会的,不过只有个陕西来的后生是他们农庄的,其他三个人听说是从黄安县那边抽过来的,听说早先是汝州那边的河南人。
在青县之前,贾二从小到大,出过的最远的门,也就是到定兴县的县仓去送粮食,也没见过什么外乡人。
但到了江夏,认识的人似乎个个都跨了数个省份,他也逐渐习惯了同天南海北的人打交道。
那陕西后生先凑上来,贾二冲他点点头,又对后面三个人打了个招呼。
“等会跟紧了,有啥需要帮忙的就直说。”
他习惯性的摸烟袋,想给几人点烟抽,拉近关系,却才想起来已经被丫头收走了,有些沮丧。
不过,丫头昨天过来看他的时候给他带了一小包麻糖,倒是可以分享一下。
贾二给四个组员分了糖,大家立刻就拉近了关系,热络的攀谈起来。
那个陕西后生话多,但口音重,他听不太懂,只是跟着傻笑。
河南人的口音好懂一些,贾二听他们说当年是如何躲避灾荒,又是如何失去家人,如何在黄安县流哨安顿,最后因为工作勤勉被发展为农会的会员、组长,最后被抽调来的经历。
轮到贾二了,他想了想,就简单说了两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