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去,把衣服脱了。”
严霜瞪了他一眼,又看了看屋外,还是咬牙听话,上床去脱了衣服。
露出背后的累累血痕。
陈公子从架子上取下行囊,翻出药膏,来到床前,对严霜抬了抬手。
“趴着,给你上药。”
严霜愣了片刻,没说什么,乖乖转身趴好。
药膏抹在背上,清凉舒爽,原本热辣辣的疼痛,竟然消散大半。
严霜感受着背后那位公子指尖的触感,不由得有些脸红。
好在这种尴尬并未持续多久,药膏上完,他又寻了干净的白色棉纱布给她包扎起来,再寻了件衣服给她换上,感觉浑身上下轻松了许多。
“为啥挨打了?”
公子边收拾药膏和纱布,边问道。
“夫人不喜美人。昨日掉到湖里把脸上的遮挡给冲掉了,被大少爷看见,今日便要处理奴婢。”
“处理?是打死吗?”
“原本是要卖去青楼。奴婢自己跑了,若公子不救,今夜会死。”
陈公子侧头,看了她一眼,神情中满是悲悯。
严霜觉得,这样的人,这样的眼神,才适合出现在佛堂之上,才能被称为慈悲为怀。
“你既然找了我,便不用担心。受了伤好好休息,早些睡。”
陈公子拉上帐幕,吹掉里间的油灯,将案上的笔墨书籍拿到外面的茶桌上办公。
严霜静静的看着他的一举一动,心中暖洋洋的,不知道为啥,她突然想到了从小护着她的哥哥,眼泪不受控制的淌了下来,不多时就迷迷糊糊睡着了。
玄衣陈公子,正是从大名府一路赶来,商谈合作事宜的陈吉发。
如今的陈吉发,早已不是当年那个刚刚穿越过来的雏鸟,很多事情经历多了,见识多了,也就波澜不惊。
不过,即便如此,昨晚第一次见到这个丫头的时候,还是被狠狠的惊艳了一把。
满身湿漉漉的小丫头,裹着被子缩在他的床上,秀发上带着水珠,大眼睛水汽弥漫,灵秀的五官精致齐整,瓷白的皮肤吹弹可破,如同沾染了冬日露水的花骨朵,又如新抽出水面的荷花。
他怕自己把持不住,于是将这丫头赶了出去。却不曾想,给她带来了祸事,竟然遭遇生死劫。
姜家老爷到底没敢当天晚上就来拜访,但第二日一早,便拿了严霜的身契,候在客房门口。
小主,
严霜整晚都睡得很沉,自与爹娘失散以来,这是她四年间睡得最安稳的一个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