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的主子?不是郑三爷吗?”
那小娘子抬起头,瘦弱的脸上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盯着陈吉发,让他莫名有种熟悉感。
“公子忘了吗?您在郑氏老宅见过奴。”
“哦……”陈吉发想来想去,还是没想起来,尴尬了,“那个……近日忙着应付科举去了,倒是一时想不起来。”
小娘子掩唇轻笑,原本瘦弱清纯的长相,如今笑起来,却像是花团绽放般散发魅力,整个房间都好像亮堂起来,让陈吉发现场体会到了什么叫做“一笑百媚生”。
“公子是贵人多忘事,奴本是郑家大少爷养在藏娇楼的歌姬,您记起来了吗?”
陈吉发总算想起来,那日清查郑氏老宅,的确有这么个插曲。看来,那日他多看了她几眼,竟被郑老三以为是对她有意思,发卖奴婢的时候,专门留了下来。
好吧,既来之,则安之。
“原来如此。对不住,当日匆匆,没能记住。你会些什么?”
“奴既是歌姬,自然是歌姬会什么,奴便会什么。”
“哟,还有些个性。”陈吉发笑了笑,“会写字吗?”
“自然,早先还学过填词,只是学得不精。”
“好,很好,会写字就好。你先去苏家湾的客房休息,晚上我带个人给你认识。往后你便跟着她干活。”
小娘子宋彩蝶有些惊讶,为何是客房?为何要跟着别人干?作为歌姬,不应该服侍主子吗?
陈吉发没有解释,挥挥手让她下去了,自顾自又翻起了案上的文件。
宋彩蝶满腹心事离开了陈吉发的房间,心中有些忐忑。
别看她面上装作轻松,实际内心忐忑。
她本不是歌姬,而是罪臣之女。
宋父原是陕西合水通判。今年三月,叛军神一魁陷合水,满城官员跑的跑,死的死。宋父是个怕死的人,没有履行通判的职责,组织民壮抵抗,偏又生的肥胖,跑也跑不动,于是藏在城郊谷仓中,不想被人揪了出来,成了俘虏。四月,山陕总督杨鹤败神一魁,宋父又从俘虏变成了朝廷的阶下囚。因弃土有罪,宋父按律判斩,累及家人,男丁流放,女眷发卖为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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