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九资河以及周边的农会势力的情况,这么看,以九资河为中心,合作社能调动的力量大概是一千五百左右的民壮,不到一万的人口。
讲完了自家的情况,铁头又讲起了同盟的情况。
“现在本地原本就有的山贼和河南的溃兵同咱们关系好些,那些陕西来的很难沟通。霍山方向的‘巡山鹰’潘龙英是我们最主要扶持的对象。他占着潘家坳的地利,手里有二百多脱产的土匪,悍勇不畏死,管辖范围内有两个镇子,三千多人,绝大多数是青壮,拼命的时候男女都上阵,能拉出近两千人的队伍。”
“东南潜山方向如今有三股人马,其中一股是罗汝才留下的部曲,首领叫做‘李孩儿’,号称二万人,其实男女老弱都算上,满打满算不过三千出头。另一个是革左五营中的“革里眼”贺一龙,这家伙比较强悍,之前那个左金王贺锦被潘龙英撵走之后,两家合营,占了天堂镇,现在有六千多人,能打的至少二千人。最后一股是个女的,人称‘邢红娘’,是俺们河南老乡,去年底刚刚来的,我们接触了两回,那娘们性子烈,听口音是汝州的,死活不愿意同咱们合营,还骂俺们是官府的走狗,娘的!不过,她实力挺强的,手下男女老幼大概有七千多人,大概不到三千能打的,盘踞在温泉镇,与那李孩儿、革里眼争斗不休。”
“西北商城县方向有股贼匪,最为恶劣,经常下山到商城、光州、麻城打家劫舍,是老回回留下的部曲,领军的称‘乱世王’,叫蔺养成,也是号称二万,实际上只有三四百的马匪,剩下都是裹挟的本地土匪,总共大概一千人。其他还有些小到几十人的山寨头人,他们对谁占领大别山没有想法,只要不影响他们的生活就行,我们对他们主要就是以通商、帮扶为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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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铁头这一年来进步不小,让陈吉发刮目相看。
“讲的挺清楚呀!你自己总结的?”
“哪能?”李铁头抓了抓头发,冲外面挥了挥手,进来个圆脸小个子的少年。
“俺兄弟,李金科。”
“小人见过公子。”
“无需多礼。行啊,铁头也有秘书了。”
“当不得、当不得。真兄弟。金科他爹是俺们原本的千户,俺算是千户的家丁,从小同金科一起长大的,后来千户大人战殁,俺就与金科跟着谭大哥难逃。到了大冶之后,金科进学堂进修了半年,去年底过来,招募了几个账房,帮俺们搞民政,今年春还要筹建大别山学堂。”
陈吉发都不知道学会已经将工作做到这个地步了,事实上,现在因为摊子太大,他又经常不在,合作社的很多决策,都是熊韵芝临时召集几个会长开会确定的,只有非常重大的事情才会向他报告。
“不错呀,后生可畏。大别山这里基础薄弱,无论是农业还是工商业,注定都是发展滞后的,因此教育会成为这里孩子们成长、成才不多的出路。希望你们把这个学堂办好。”
李金科腼腆的点了点头。
“公子放心,有谭大哥、铁头哥支持,小的在山里做事很方便,一定完成好社里交代的任务。”
陈吉发在九资河待了两天,与谭青云手下的队官都逐一谈话,检查了夜校,又走访了本地的土着居民,听取他们对合作社的意见。
大多数情况是好的,但也有些投诉,比方说有个老婆婆说是自家的房子冬天被雪压垮了,合作社承诺了来修,但过完年还没有落实;还有个老农民投诉,说是自家的女儿被河南兵拐跑了,如今也没下聘礼,让自己白白亏了个女儿。
陈吉发将这两件投诉交给谭青云,后者立刻承诺要严肃惩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