遍遍失败,一遍遍咬牙挺着,直到天黑得像锅底,他才停下来,把没弄完的木头人收起来,揉了揉酸胀的眉心。
队伍已经进了牧州地界,眼前是一眼望不到边的平地。
或许是连日的风雪也疲倦了,天地间难得放晴,众人抓紧这喘息之机,连夜赶路。
平原上的道比山路好走多了,马蹄子踩上去也没那么沉了。
一直走到半夜,大伙儿才停下来歇口气。
士兵们从包里掏出硬邦邦的干粮,就着化了的雪水,几口就吞了下去。
寒风依旧凛冽,普通武人在临时搭起的帐篷里抓紧时间睡觉,二阶以上实力武者则大多数打坐调息,聚集丹田灵元,恢复体力。
陈修也感觉有些疲惫,白天刻画木雕耗费了他太多精神力,一进篷帐,便倒头就睡。
以他三阶修为,原本半个月不眠不休也无妨,只需运转丹田灵气调息即可。
但今日精神力消耗过巨,光靠灵气恢复甚慢,唯有沉睡才能快速缓解。
就这么连着走了五天,还没走出这片平原。
放眼望去,白茫茫一片,分不清哪里是天,哪里是地。
枯黄的草地上结着一层亮晶晶的冰,风一吹,卷起地上的冰碴子,发出“沙沙”的声,像是在给这单调的景色伴奏。
远处能看到牧民的帐篷,有的三五个凑在一起,有的隔得老远,几里地都看不到一个,也没个人影。
陈修身后的普通骑兵,一个个冻得浑身打颤,嘴唇发紫,牙齿咯咯作响。
盔甲里面厚厚的棉衣也挡不住这刺骨的寒风,他们紧紧裹着衣服,把头缩进衣领里,尽量减少热量的散失。
陈修虽然瞧见了,但也没说什么,这也算是让他们练练,适应适应这鬼天气。
这些士兵,大多是邺城保卫战中活下来的,经历过血与火的洗礼,但还需要更多的磨砺,才能成为真正的精兵。
平原行至第八日,牧民开始多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