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用?”
“敌得过他麾下何将?”
益阳长公主摇头道:“他言寇封,便定下我们的未来,此去仅是尽宗室之情,会晤过后生死无怨,故而孤舟无碍,可若是携众舰北上,岂不是给大汉文武之臣伐灭的理由吗?”
“诺。”
刘泌作揖叹了口气。
“去吧。”
益阳长公主扶着舰船栏槛,眼中没有一丝对刘牧的畏惧。
今日之刘牧,昔日之刘宏,他们皆是宗室之系的争权,争的是天子之权,余下才是士族与天子争牧民,分利之权。
胜者王,败者寇,自古天子之权的争斗便是如此。
昔日的刘悝,今日的她,都不过是败者,耗尽的不止是桓帝刘志的余荫,还有渤海,平原,河东,长沙宗室的底蕴。
这一日,罗侯寇氏之旗,扬于江河之上。
云梦泽陈列的舰船,快速朝着各郡大营发去。
江陵船坞。
蒯良从临沅奔赴而来。
立于船坞北角,望着襄阳方向怅然一叹。
吴景伫立一侧,问道:“子柔先生,这是叹我等末路吗?”
“不。”
“某是为长公主而叹。”
蒯良嘴角一抿,叹道:“某奔赴江陵路上,方才想明白长公主既然要与大汉为敌,却又为何要奉呈请见帛书!”
“为何?”
吴景眼中满是疑惑道。
“刺探军情。”
蒯良转身靠着栏槛,解释道:“我们知天子南下,是有人可以在各郡宣扬,而知镇国府调兵遣将,是因大军行径掩蔽不了,但我们对镇国府在荆州的部署并不了解,所以长公主才冒死北上。”
“你想的明白。”
“难道擅兵事的天子不明白?”
吴景神情一苦,复杂道:“若长公主真的如此做法,此去怕是回不来了吧!”
“回得来。”
“天子,不惧这些小算计。”
蒯良自嘲道:“我们,根本就不被天子看在眼中,在大汉的眼中,值得被征服的是四州山河,是群山峻岭,驱不散的瘴气,而不是我们这些叛逆不臣,若仅是为了讨伐我等,镇国府何必筹备这么久。”
“许是吧。”
吴景眸子一沉,不悦的走向军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