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早已备好了。”
白君扯开道袍,合上眼眸。
自戕是不可能自戕。
他非天子之臣,而是传道布学的仙君。
自戕只会死于无名,留下畏惧不臣之说,而使天子得‘授箓不佑’的污名。
可若是被孙坚所杀,他就是死于不臣之恶,未必不能被钦天监列入仙书道藏之中。
“铿。”
孙策起身抽出佩剑。
踱步右侧,将白君按在桌案之上。
倒持的剑锋,瞬间刺入其后颈,渗出猩红之血。
顷刻,帅帐之内,三人寂静无言,只有鲜血滴落在桌案上的声音。
“为何不杀。”
“尔等是惧了吗?”
白君缓缓睁开眼眸,讥嘲道:“你们想要借某来庇佑己身,从秣陵开始,便一路试探陛下恩赐的底线,真不怕上了战场,某带着你们父子被万箭所穿?”
“你真不畏死?”
孙策所持剑锋一颤,令伤口扩大。
“死有何畏。”
“梁弄白君,虽为一道人,但怕死的不够轰轰烈烈。”
白君冷笑道:“如报任少卿书之言,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用之所趋异也!”
“轰。”
孙策踹翻桌案,拉着白君走出帅帐,指着牛渚山巅,冷声道:“见到其庙宇没有,曾经关家庵所在,因笮融于下邳之事,寺人尽皆被戮杀于江河之上;以刘牧反复无常之性,昔日浮屠寺,关家庵之事,日后未必不会落在你白道人的身上。”
“孙姓小贼。”
“你一介不臣,也配言陛下?”
白君盘膝而坐,喋喋不休道:“今日,某便在此地求尔持剑戮颈,助梁弄白水山白君之名,登上钦天道藏,位列仙曹,代陛下庇佑大汉亿万生灵。”
帅帐之外,爆发的混乱。
终究是引得各处将卒围观。
孙河,祖茂,程普,韩嵩,蒯越等人闻声汇聚而来。
远处,祖郎看着白君被孙策如此对待,不由抬目扫过四周,想要寻出为其而悲愤之人,鉴定如今留在横江津的监州尉暗间。
“祖帅。”
“我们不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