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下,王烈愣了一下。
铿的一声,身旁的王定从腰间抽出佩剑,护在自家叔父身前,神情凝重的看向堂外暗影之处。
今夜,刘备说了这么多。
可谓是字字珠玑,却带着对天子刘牧的尊崇。
所以,这一夜宴,恐怕是一场鸿门之宴,可令他们死在州牧府。
“咕嘟。”
堂下左侧首席,刘德然将酒盏的酒水一饮而尽,淡笑道:“这酒,不似青州之酿,是从洛阳运送而来吗?”
“算是。”
“某与子弃借了一坛。”
刘备无视持剑的王定,目光扫过众人,解释道:“此酒,名大汉进士酒,凡为大汉官吏,逢年关之日会得陛下御赐!”
“刘放。”
是仪毛骨悚然的望向堂中。
一双眸子迅速扫过所有参宴之人。
今夜,赴会者没有来的何止是刘放,还有单福啊!
“监州尉?”
“某早应该猜到的!”
刘德然行至堂中打了一盏进士酒,复杂道:“你是刘玄德,不是当今天子,怎么可能突然有了暗间,所以一直是监州尉在为府中提供军情消息,某若是没有猜错,单福也是镇国府的人!”
话音落下。
整个大堂寂静无声。
谁又能想到,他们表举的雄主,竟然是天子的人。
可怕的是,麾下单福手握军权,刘放统辖军情,怪不得东武山下败了,武安国也不明不白的死于易县。
从头到尾,都是大汉天子对青州设下的一场骗局。
以刘备之名,将他们这些士人汇聚起来,一并清杀,重整山河,推行新制。
“颍川人。”
“徐庶,徐元直。”
刘备坦然道:“他曾是监州尉驻冀州令使,某被诸位匡扶之日,他便转为镇国府,军谘司的军谘祭酒!”
“原来如此。”
刘德然叹了口气。
怪不得,他与青州士人查不到单福的过往。
从始至终,单福就是一个假名,有刘备与监州尉为其遮掩,天下无人可查啊!
“砰。”
孔融拍着案几起身,眸子血红道:“刘玄德,当年某统合青州士人,表举你为青州牧,你便是如此回报我等吗?”
“叛逆者,何须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