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晓注意到海东青的腿上拴着皮绳，勒得太紧已经磨破了皮。他皱起眉头：“你这样绑着，它的腿会废掉的。”

“那有啥办法？”猎户不以为然，“这玩意儿凶得很，放开就伤人。小兄弟要是心疼，买回去自己伺候呗？吃肉确实可惜了！”

雪儿轻轻拉了拉林晓的袖子，小声道：“晓哥，它好可怜……”

林晓明白雪儿的意思。他站起身，问道：“多少钱？”

猎户眼睛一亮，伸出两根手指：“二十块，不二价。”

“二十块？”周围响起一片惊呼。这价钱在当时足够一个普通家庭生活好个月了。那可是林晓两个月的工资呢！

林晓冷笑一声：“大叔，你这是把我当冤大头呢？一只受伤的鹰，能不能养活还两说，你开口就是二十？”

“就是！就是，”旁边一个老者帮腔，“这鹰翅膀要是好不了，可就废了。”

猎户脸色有些尴尬，但仍旧嘴硬：“这可是海东青！万鹰之神！放在以前，那是要进贡给皇上的！”

“八块。”林晓直接砍价，“它翅膀伤得不轻，我得花钱找兽医。再说，现在自己吃饱都成问题呢谁还养鹰啊！”

“十五！不能再少了！”

“十块，再多我就走了。”林晓作势要离开。

雪儿突然开口：“十二块吧，大叔。”她柔声道，“您看它多遭罪啊，早点卖给我们，它也能早点得到医治。”

猎户看了看雪儿真诚的眼神，又看了看笼中萎靡不振的海东青，终于松口：“行吧行吧，十二就十二。小姑娘心善，这鹰跟了你们是它的福气。”

哎！谁让是自己媳妇了呢！反正也不缺这两钱。

自己的老婆自己不疼咋整？那要是等到隔壁老王疼，那小帽子可就戴上了！

林晓从内兜掏出钱来数了十二块递给猎户，又问道：“有笼子吗？借我们用用，回头还你。”

猎户摇摇头：“笼子不卖，我自己还要用。不过……”他转身从褡裢里掏出一副皮手套和眼罩，“这两样可以送你，驯鹰用的。”

林晓道了谢，戴上手套，小心翼翼地把海东青从笼子里取出来。猛禽立刻挣扎起来，锋利的爪子在空中乱抓，发出刺耳的鸣叫。

“小心！”围观的人群惊呼着后退。

林晓却不慌不忙，一手固定住它的身体，另一手轻轻抚摸它的背部羽毛，低声道：“别怕，我们是来帮你的……”

说来也怪，海东青竟然渐渐安静下来，只是那双锐利的眼睛依然警惕地盯着林晓。

雪儿从包袱里取出一块布，轻轻盖在鹰的头上。被遮住眼睛后，海东青彻底安静了，只有胸脯还在急促地起伏。